村民们站在堂屋外,祈无渊站在屋内。
他手里拿着三炷香,一脚还没跨过门槛就被村民们堵在堂屋内七嘴八舌地安排起了接下来的流程。
屋外的金色在暖黄色的灯光照应下显得十分明亮,草台班子已经吹奏起来,欢脱的音乐穿插在村民热情洋溢的氛围之间。
堂屋内,大片的白色帷幕从横梁上遮盖下来,一叠黄色的纸钱在棺材旁边的火盆里燃烧后弥漫出特有的灰烬味道,混合在长香烟雾中晕染出葬礼应有的压抑颜色。
电压不足的苍白色灯光打在堂屋中,笼罩住祈无渊细长的影子。
一门之隔,屋外是红事,屋内是白事。
门外的人从不越界。
祈无渊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入热闹喜庆的人群中。
陈嫂趁着祈无渊去堂屋里放相框的功夫,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流程。
她端着一个木盘子,木盘上放着一条红布,陈嫂让祈无渊拿住红布的一头,又让旁边的一个女孩端着盘子,自己上手把红布另一头上系在了一个小纸人上面。
竹条和白纸做出来的小纸人大概有十厘米高,身上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
这个小纸人和祈无渊店里买的纸人很不一样。
代表新郎的小纸人明明是用白纸和竹条做出来的,看起来却是栩栩如生,做工十分精细。
祈无渊已经把新郎的面容刻入脑海,他看得出来哪怕纸人的脸上没有画出眼睛,也还是有一抹男人的神韵。
这种做工的纸人,实在是技法精湛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