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拓跋骁也登上了高高的瞭望塔,他举起一副望远镜,看到匈奴的动静后,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等他爬下瞭望塔,阿隆来报,“王,坚昆派人来了。”
拓跋骁眉峰一扬,“把人带过来。”
这人见到拓跋骁,一张口竟是匈奴话。
“将军说他已经说服乌达鞮侯将营寨迁入林子里了,希望漠北王信守承诺。”
原来是个内应。
五月初一场大战到现在,双方对峙了一个月,各自都在寻找突破的契机,拓跋骁当然也派过细作到匈奴,这次也混进了匈奴大军中,但都只是普通士兵,起不了大作用,却探听到点别的情况。
乌达鞮侯手下一个叫坚昆的将领整日心情忧郁,再一打听,发现他是在为远在匈奴王庭的妻子和几个孩子担心。
乌达鞮侯为了跟拓跋骁决一死战直接舍弃了匈奴王庭,如今三方联军围攻,王庭肯定保不住,跟乌达鞮侯这种为了追求称霸天下可以舍弃一切的人不同,坚昆跟他妻儿感情深厚,因此他怎么能不担心身在其中的妻子和孩子,尤其他最小的孩子,现在还不到两岁。
可他又反抗不了乌达鞮侯,只能沉默叹气。
拓跋骁得知这个消息后,脑子里飞快闪过一道亮光,他想,他找到突破的契机了。
他派人秘见了坚昆,主动提出跟他做个交易,只要坚昆说服乌达鞮侯将营帐迁入林中,他就承诺放过他妻儿的性命,让他们一家平安团聚。
这个条件对坚昆来说不可谓不诱人。
权力还是家人?
如果跟着乌达鞮侯真能称霸天下,坚昆或许会犹豫,可现在乌达鞮侯明显陷入了劣势,大本营已经岌岌可危,他没有后路,又不能一举战胜拓跋骁,离所谓的称霸天下越来越远,这时候拓跋骁再用家人来跟他谈条件,坚昆怎么能不心动。
最终,他答应了。
“你告诉坚昆,本王向来说到做到。”拓跋骁对来人道。
那人得了准信,悄悄离开鲜卑大营,回去禀告了坚昆。
过了两日,大半匈奴大军都已迁入林中,拓跋骁又请来一位精通天文气象的先生询问他的意见。
众人聚在大帐内。
“某观天象,时机已到,烈日骄阳,近三日都不会下雨。”
“好!”拓跋骁拔身而起,大赞。
莫多娄他们也十分兴奋。
借着前几日假装挪动营帐的举动,鲜卑军已备上了大量的硫磺、硝石、茅草等引火物。
第二天夜里,拓跋骁率两万中军突袭匈奴营寨。
他遍设旌旗,又命军士在马尾捆上树枝,狂击牛鼓,山摇地动,声析江河,借着夜色的掩护,一时间仿佛有十万大军踏来。
乌达鞮侯以为拓跋骁终于按捺不住了,立马领兵迎战。
双方混战了一个时辰,乌达鞮侯感觉鲜卑似乎开始露出颓势,有后撤的迹象,心中得意,正要再加大进攻,后方却涌t起冲天火光。
拓跋骁在前面虚张声势,苏里、莫多娄趁匈奴后军不备,领兵冲入他们的营寨中,将茅草、硫磺等混合物一撒,泼上桐油,但凡有点火星子,触之即燃,匈奴大营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匈奴士兵惊慌不已,忙要灭火,可火势闻风就长,鲜卑军撒了这么多助燃物,四周又都是树林,被烈火一烤,不光他们的营帐,整座山都烧了起来。
乌达鞮侯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此时后悔已经完了,大营被毁,慌乱间他只能召集人手赶紧撤离这片山林。
可拓跋骁早设计好了一切,哪里会让他就这么逃跑。
乌达鞮侯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