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将人提起来。
姜羽儿被他吓了一跳,低呼一声。
十一郎松开手,没想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加上膝盖还疼着,被他这么一扯一拽的,根本来不及站稳,眼看又要摔下去,他忙抓住她的手将人捞回来,因为着急使的力气太大,她狠狠撞到他身上。
十一郎愣怔了。
姜羽儿只觉天旋地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被他折腾得不轻,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好一会儿才稳住身体,忍着膝盖的疼痛推开他。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一瘸一拐的。
十一郎想到是自己害她受的伤,忙跨到她身边,却不敢像先前那样直接上手了,试探着问,“要不我扶你进去?”
“不用。”
“你的腿磕得很疼吗,要不我给你请个医士看看?”
“一点小伤,不碍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十一郎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我给你赔罪,我以后绝不这样了。”
姜羽儿停下脚步看他,“你说的,以后不许再抢我的信。”
十一郎拍拍胸膛,“我保证不会再犯了,这样你能原谅我了吗?”
姜羽儿轻轻点头。
“嘿嘿。”十一郎憨笑了下。
等十一郎离开,姜羽儿坐到内室,女夏撩起她的裤腿查看伤势。
难怪刚才疼得站不稳,摔的那下着实磕得不轻,整个膝盖都肿了,还破了皮。
女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低声埋怨,“公主您就是脾气太好了,十一郎害您摔成这样,您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了,要是禀告给夫人,夫人肯定要罚他。”
姜羽儿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夫人对我虽好,十一郎毕竟是她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顽劣了些。”
桓母对她还算不错,可姜羽儿知道,跟她的儿子比起来自己只是个外人,若总为些小事去说十一郎的不是,就算面上不说,她心里恐怕也是对自己有意见的。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能少些是非就少些是非吧。
十一郎回到隔壁院中,忽的伸出手看了看,接着想到什么,他猛地摇了摇头。
——
姜从珚的年礼送抵各处时,她也收到了长安和凉州的年礼。
尤其是凉州送来的,香料布匹,应有尽有,最重要的还是几封信。
三表哥在信里跟她总结了凉州这一年的经营情况,比上年的规模又扩大了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叫她不必担心。
至于外祖母的信,更多是问她在草原习不习惯,衣食住行有没有受委屈,还送了许多干果菜蔬,都是她以前爱吃的。
姜从珚看得心里暖暖的,这样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家人,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将来飘零乱世,血溅山河。
进入十一月隆冬,天气越来越冷,大地一片雪白,整个草原都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只能窝在屋子熬着,熬到冬天过去。
有些牲畜篷不够结实,晚上被风刮破洞,牧民们第二天起来铲雪,发现不少牛羊被冻死了,一时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