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空关心长生奴一个人在塞外过得好不好。”
听出老妻话里的怒意,凉州侯也不敢再多嘴了。
总之,因为姜从珚的年礼,凉州张家又热闹起来,气氛堪比过年。
姜从珚光是信就写了十几封,外祖父、外祖母,两个舅舅舅母,还有六个兄弟姊妹,加上给凉州管事的,研墨都研了两盘。
礼物也是各人都有,还提前送了长辈们的生辰礼,或是一副自己画的画,或是编的平安结,给崔老夫人的是一些难得的皮毛,叫她冬日御寒,给凉州侯的是一些拓跋骁先前从羯族带回来她用不上的金银,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她自是不好当着拓跋骁的面给卖了,送给外祖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反正她只说当做礼物送给了亲人。
等到晚上所有人都回来后,凉州侯又把他们都聚起来商量接下来的事,明年他们必要去鲜卑一趟,但动静不宜太大,派谁去还是个问题。
——
长安。
姜淮也收到了女儿送回来的年礼,正大光明送进来的。
王府都是梁帝的眼线,自然会将此事报上去,但女儿孝顺父亲天经地义,要是不关心父亲反会被骂不孝,梁帝便是想阻止也不能。
楚王府如今愈发冷清了,赵氏被送走,连带着她院子里的人也被发落,姜从珚那边就更不用说,除了先前赵氏安排过来的人,她自己的人全带走了,便是留下的也都转到暗处。
负责送礼的亲卫元加拍了许久的门才终于从里面打开,门房还揣着手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元加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忍下没说什么,径自带着手下几人跨进王府。
长安也下了场大雪,整个王府被雪覆盖,却没见一个人出来铲雪,下人们都窝在屋里躲懒,他们想,反正主君也不出门,他也不在意,铲了雪给谁看,今天铲了明天又堆起来了,费这活儿干什么。
元加把年礼送进澧水院,只见楚王一副半醉不醒的模样,披了件大氅,大氅下摆露出一截皱巴巴的布料,实在不修边幅。
他虽疑惑,却不敢不敬,恭敬奉上年礼和书信,楚王随意应了两声,吩咐下人带下去好生安顿,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元加想,楚王不问问女郎的情况吗?
将近年关,许多人家都在准备过年,天天走亲访友,热闹非凡,楚王府却完全隔绝在了这些热闹之外。
众所周知,楚王终日酗酒,不问世事,宗室亲友亦不往来,是以没有一个人登门。
天色昏暗下去,姜淮点起两支烛,尽管知道这封明面上的信不会写太多话,他还是一字一句认真看下去。
屋外北风呼号,姜淮拥着大氅坐在空荡荡的阁楼中,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雪色,执起酒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昏昏黄黄的烛光落在他身上,照出一道清瘦孤寂的背影。
——
长安城的另一边,姜羽儿也收到了一封信。
当负责跑腿送信的小童来到她院里时,正好遇到下学归来的十一郎。
十一郎在门口瞥了眼,见她高兴得眉眼都弯起来了,皱眉鼓脸,脚步一转跨进她院中。
“又是阿兄的来信?”
姜羽儿不妨他突然出现,动作一顿,下意识把手里的信藏起来,嘴里讷讷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