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2 / 2)

翻了个身,却发现戚闻渊不在床榻上。

她摸了摸,那一侧还是热的。

奇怪。

总不能是因着明日要出府游湖,这呆子便大半夜地跑去温书。

珈宁撑着床沿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夜色。

等了有将近半刻钟,戚闻渊仍没回来。

她眉头一皱,还是翻身下了床。

屋中静悄悄的。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却见廊下却飘着一团红艳艳的东西。

漆黑* 之中一点红,深更半夜的,吓得珈宁险些惊叫出声。

她低声宽慰了自己几句,又胡乱念了几句咒,方才蹑手蹑脚地继续往前走,这才发现竟是戚闻渊正在廊下烧着什么东西。

夜色深深,只有那嫣红的火舌一跳一跳的,好似要攀着戚闻渊修长的手指爬入他黑漆漆的眸中。

怪吓人的。

珈宁埋怨道:“世子在做什么?大半夜的,好吓人!”

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她抿着唇:“烧什么要急着这一时半刻的,怎不交给下人去做?”

她扫了一眼,院中守夜的下人都不知去了哪里,许是被戚闻渊屏退了。

但就算是院中无人,他就这么大剌剌地蹲在这里烧纸,实在是有些骇人。

像是被什么精怪附了体。

珈宁没由来地想着,也许是一只鹦鹉精。

明日她便去茶楼里寻个说书人,将永宁侯世子被鹦鹉精夺舍的事情传出去。

戚闻渊没想到珈宁会醒,他手中一顿:“怕下人烧不干净。”

珈宁:“什么东西这样重要?”

她本想说莫不是哪家小娘子送给他的情信,却又想起戚闻渊说过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话到嘴边,便成了:“莫不是什么宫中的密令?竟是要辛苦世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廊下做精怪……”

呀!她怎么把精怪说出口了。

戚闻渊道:“一些陈年旧物罢了,放在那里,徒占地方。就是因着不重要,方才要烧掉。”

“正巧今夜有些睡不着,便想着先烧了。”

他手里的其实是珈宁和戚闻泓的婚书。

对着侯夫人,他只说是怕这东西被外头人看去了,既有损珈宁的名声、不益于侯府的清名,也容易耽误了戚闻泓议亲。

——前两日,他听到了风声,侯夫人又在准备给戚闻泓相看了。

复又一脸平静地磨了好一阵嘴皮子,才将这纸婚书拿到了手里。

若是别人烧,他实在不放心。

即使那个别人是他的母亲。

倒也不是什么风月心思,就是担心这东西被有心人看到,会惹出大麻烦。

珈宁偏着头看了一阵火苗:“世子也不嫌热,都陈年旧物了,不若再等两个月,天气凉快些再烧。”

戚闻渊正色道:“秋日天干物燥,不安全。”

珈宁抿唇,自言自语:“现在烧就安全了?”

戚闻渊装作未闻。

珈宁打了个哈欠:“世子当心些,别燎着手。明日还要去游湖,也别折腾得太晚。”

戚闻渊颔首,认真盯着已被火舌吞没大半的婚书和炭盆中的黑灰:“吓着夫人了,是我之过。”

珈宁轻哼一声,娇声道:“你知道就好。”

回屋之前,又交代了句:“世子上床前记得擦擦身上。”

她可瞧见了,这人的额上脖间都浸出了几颗薄汗。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急着这个时候烧。

还非得要亲自去烧。

真是奇怪得很。

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

珈宁想起曾在话本上读过的那些深宅大院的故事,抚了抚胸口,一阵后怕。

还好戚闻渊已将它处理了。

-

六月廿日。

夫妻二人先是去安和堂请安,待到巳时三刻方才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