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见了,当即一愣:“嫂嫂,你不怕被二哥发现吗?”
珈宁笑道:“他又没开天眼,如何能发现织雨一会儿还会再买些别的吃食混在一起,谁能发现”
“多谢嫂嫂!”临瑶也不是馋酒,就是单纯喜欢这种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快乐。
往常有三哥带着她玩,如今三哥走了,又来了嫂嫂,她可真是幸运。
“嫂嫂,你往后出来玩,可还要记得叫上我,”临瑶咬下一口糖葫芦,含含糊糊地道,“二哥闷得很,嫂嫂以后若是想说话,就来找我便是。”
闷吗?
珈宁低声道:“世子他……”
其实也并不是闷。
临瑶:“嫂嫂说什么?”
珈宁笑道:“无事。我们再逛逛,我也给世子带些东西。”
他整日忙公事,都不能与她一道出来玩,着实辛苦。
第10章
这日都察院中事多,戚闻渊回府的时候已是将近亥时。
苍筤提着一盏莲纹宫灯,安安静静地跟在戚闻渊身侧。
熏风院前的海棠又冒了些新的花苞出来,清悠的月色落在淡粉色的花苞上,隐隐透着些淡雅的甜香。
戚闻渊却是想起了珈宁身上那股甜而不腻的花果香。
也许那是江宁城独有的味道,在燕京待了二十二年,他从未曾闻到过。
再往前行了几步,便听得正屋中传来少女的笑闹声,混在风声里,断断续续的,挠得他心中一痒。
往日里他一人宿在侯府东侧的水华居,若是都察院中事多,回来得晚,等待他的便是满室清寂,那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如今看着熏风院正屋煌煌的灯火,他一时间心绪莫名。
许是终于有了几分成婚的实感。
就像今早那般。
因着是婚后,今日去都察院的时候,戚闻渊还带了些喜饼分给一众同僚——他虽觉得交际费时,却更知道,若是不花些心思在交际上,到头来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同僚收了喜饼,说起那日没能见着新妇,又拉着他问了好一阵。
他事情还多,把赏花宴的帖子分了,便没再答话。
众人见他心不在此,起哄了两句没得到回应,也就散了。
心中却是在嘀咕,莫不是那江南来的新妇也融化不了这位京中无人可攀折的铁面玉郎?
也是,戚闻渊这婚事本就来得突然且蹊跷,盲婚哑嫁的,他又是这样一个万事不在意的性子,就算是京中最娇艳的美人当前,他怕是也只在乎身前的那摞卷宗。
戚闻渊自是不知旁人心中所想。
他加快步伐,大步行至正屋。
珈宁正和今日没一道出去的摇风说着地安门外大街上的见闻,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着:“听临瑶说,那南酒肆的老板是扬州人,与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等什么时候嘴馋了,还能去试试他家的松花蛋。”
“对了,听闻还有竹叶青,往日里母亲不允许我喝,如今倒是可以试试!”
听着屋外的动静,知晓是戚闻渊回来了,珈宁赶忙将话头收了个尾。
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冷,戚闻渊一入屋便先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省得将寒气带给珈宁。
珈宁拢了拢身上的寝衣:“世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