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侍卫。”
珈宁一惊:“燕京城中竟是如此危险?”
戚闻渊哑然:“到底你们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还得多注意些才是。”
临瑶比临珏大了一岁,等到四月底便十三了。
想着能出去,珈宁便也懒得在乎这些,当即点头应了。
这厢珈宁刚换好一身轻便的衣裳,又让织雨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圆髻,还去箱笼里翻出些铜板与碎银装在荷包里——这银钱还是昨日里戚闻渊给的,想着数目不多,珈宁便也没与他客气。
谁知安和堂那边忽然来了人,道:“侯夫人请世子夫人过去。”
珈宁手中的口脂还未放下,听得那侍女所言,只得派了摇风去告诉临瑶一声,又带上织雨,往安和堂去了。
前两日去安和堂的时候,一路都还是些枯枝,这不过过了两日,连廊的右侧竟冒出许多争春的连翘,黄灿灿的一片,映着暖和的晨光,煞是好看。
珈宁见了,心生欢喜,当即摘了两朵别在发髻间。
入了安和堂,珈宁先是见了礼,方才知晓万氏是要与她商议管家之事。
万氏道:“如今你既是嫁给世子,做了世子夫人,照理来说,府上的中馈是该慢慢交到你手上的,但我想着你年岁尚小、又恰逢新婚,合该多玩上一阵子。”
“我如今尚有精力,便帮着你再打理一阵时间,你看如何?”
珈宁道:“会不会太过辛苦夫人了?”
她也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了人,似乎并不能如待字闺中时那般整日游山玩水、逛街喝茶了。
听得万氏所言,她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忧,也不知万氏愿意替她打理到什么时候,她可不愿像戚闻渊那般每日都得早早起身、忙于正事。
而且,侯府上上下下可是有这样多的人,想想便觉得麻烦。
万氏本还担心戚闻渊娶了妻子,她手中的权柄便握不住了,这两日斟酌了许久该如何劝说珈宁,如今听得珈宁语气欢喜,不免一噎:“你不愿管家?”
珈宁怕万氏觉得她是性子懒散,暗自叹了口气,道:“珈宁并无此意。”
万氏打量着珈宁,见着她发间的连翘,话锋一转:“倒是个会打扮的。”
又道:“先前让你看的家规看得如何了?”
珈宁道:“略略翻了一遍。”
实则是翻了戚闻渊为她抄录的简易版家规。
万氏听罢,当即随意考校了珈宁几句,哪成想珈宁竟是都能对答一番,笑道:“你倒是个乖觉的,记性也不错。”
珈宁心道,难怪戚闻渊不过十八便能高中探花,果真是极会应付考校的。
万氏又道:“家规到底是死的,你虽已读熟,但真的要上手管家又是另一回事了。这样吧,侯府的中馈暂且还是放在我这里,你往后午后若是得闲,可以来我这坐坐,看看我是如何处理府上事情的。”
“会不会太过叨扰?”昨日珈宁又看了半卷风物志,还将想要去看看的地方都列在了一张花笺上,如今听罢万氏所言,只觉自己的打算都化作了泡影。
万氏久久未答。
珈宁坐在下首,瞧着满屋的寂静,亦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半天方才听得万氏笑道:“那你便十日来一次吧。”
又道:“我听闻你母亲于经商一道颇有见解,你可会看账?”
珈宁道:“跟在母亲身旁学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