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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鱼澹的声音字字拔高:“你打赢了他,没放出什么狠话,也没拿什么好处,就坐着陪他唠了会剑,就这么水灵灵的回来了?”
邹娥皇挠了挠头:“不然呢。”
鱼澹痛心疾首:“你可知他在咱们蓬莱开会入的魔,当时魔气剑气一震荡,一个山头的维修工程不开玩笑,你去都去了,怎么不拿着账单去,别的不说,他们每年靠那个什么唠子圣女,敛财多少你知道么——”
“宴霜寒,我真是看错他了,贵为剑皇,好抠搜一男的!”
鱼澹咬牙切齿。
他原身是银龙,四海八荒最小气也是最抠门的物种,因此当初蓬莱道祖刚收他,便看中了他的天赋,让他掌管蓬莱的账务。
“……”
邹娥皇试探道:“那我再去一趟?”
鱼澹被她气的憋出了两条龙须,此刻正在风里一起一伏,像波浪。
“罢了,师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千斛打圆场。
同门四个难得聚在一起,结果开口就是吵吵。
“今日大家既然是为了青度的事* 情聚在一起商量,三师兄你就把算盘珠子收一收行么?”
鱼澹听到青度这两个字,脸色一变,才颓然地跌到椅子上。
“你们说罢。”
青度是他第一个徒弟,按照他的挑剔程度来看,大约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了。
但是就去了密州这么一趟,生死劫是过去了,金丹却没了。
或者说这场一波三折的生死劫,才刚刚开始。
有时候人越在乎什么,老天爷就越要拿走什么。
青度最在乎的,不外乎是能不能力压同辈,为蓬莱争光。她若真能重新修出一个金丹,继续修炼,那便才算真正活了过来。
要不然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与死又有何异。
这几日鱼澹看她郁郁寡欢,心里总七上八下的。
说要重新修炼,可重新修炼谈何容易。
先不提那些断了的经脉,单说金丹。
这东西第一次修出来容易,可若是被人挖走了,在修一个,无异于登天,就像是他师姐的那把剑,年少无知的时候拔剑如喝水,心里有了计较后,再次拔出都是五千年后了。
邹娥皇说:“当时我背这个孩子出来,她还冲着我虚虚一笑,说:‘师伯,原来是金丹没了’,你们知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当时我想——”
“她但凡喊一句疼,我就去把久俊那王八羔子的头拧下来。”
“可是她没有,”邹娥皇轻声道,“师弟,你把这孩子教的很好,真的很好,是咱们蓬莱的种。”
这句话落下,自刚刚起就一直沉默不语,单立在角落里当摆设的容有衡侧头觑了眼邹娥皇,终于开口道:“重新修个金丹也不难,光我知道的方法就有百八十种...”
鱼澹啧笑了,语气微凉:“师兄见多识广,我们当然比不上。”
容有衡冲他微微一笑。
“你二师姐脾气好,我脾气一般,你若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我就替你捋捋龙筋,看能不能顺直了。”
“听懂了么?”
李千斛捂着嘴笑,想大师兄假死一趟,回来后人也变委婉了,最起码这句听懂了么的后面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加个滚。
鱼澹不说话了,僵直着脸转了过去,看样子是屈服了。
容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