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和汤获分开后?,一直没有插嘴机会的墨池才上前说小久醒了的消息。俞慎思惊喜,急忙询问小久现在情况,匆匆赶回去。
-
与此同?时,皇宫的某处园子,金色斜阳下,皇帝坐在水榭中,面色沉静地?看着项钧甫呈上来的长?长?纸张。看完后?,皇帝朝岸上瞥了眼。伺候的阎公公会意?,立即示意?内侍去将人领过来。
高晖朝水榭去时,抬眼打量皇帝神色,沉静得比水榭外的湖水都平,一点波澜没有,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稳了稳心神,紧随内侍步子。
步入水榭后?规矩地?俯身而拜。“罪臣高晖参见陛下。”
皇帝无声地?盯着高晖须臾,自当年听到这个臣子的名字起,这些?年这臣子干的事?就没有一件不沾血。替满加苏平内乱,在安州造船场揭发唐家,这几年在海外与当地?发生冲突,直接屠杀,如今又火烧倭国使臣。
胆大心狠,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这就是你?的认罪书?”皇帝声音略含愠怒。
“是。”高晖俯身回道,“罪臣没读过什么书,文思才情不及文官们,写得粗俗,污了陛下的眼,臣认罪。”
皇帝眉间微蹙一瞬,自己问的是将认罪书写成讨伐檄文,不见认罪悔过之心。他倒是和自己说起文章文辞来,挺会装糊涂。
“朕见你?是并不知罪。”皇帝轻斥。
高晖忙诚惶诚恐回话:“罪臣知罪。罪臣擅自杀了倭国使臣,隐瞒陛下,闹得满城风雨,罪无可恕,请陛下降罪。”
还真是和“认罪书”上一样说辞,只认事?先欺瞒之罪,认此事?给朝廷带来一些?麻烦之罪,绝不认杀倭国使臣是罪。“认罪书”上还细数倭国使臣来京这段时间的种种过错,甚至道出倭国使臣猖獗无求和之心,反而是来我大盛挑衅,完全是对我大盛羞辱,此等使臣该杀。
此“认罪书”说是认罪,送到那些?大臣面前,倒是认为他功过参半,罪有可恕。
皇帝转开话锋,问:“此事?非你?一人所为,还有哪些?官员参与?”
高晖忙回道:“此事?是罪臣一手安排,并无他人插手。”再次求皇帝降罪。
这件事?皇帝心中已能推断出大概,有哪些?人插了一手他心中知晓,只是让高晖亲口说出来。
皇帝面色冷下来,怒斥:“你?是要当面欺瞒朕?”
高晖心头微惊,再次俯身回话,声称不敢。“罪臣非欺瞒陛下,罪臣是行此事?时欺瞒其他大人们。他们并不知罪臣所为目的,估计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被臣欺骗。所以他们算不得插手此事?,是受害者。此事?是罪臣一人所为,请陛下降罪。”
皇帝面色难看,不轻不重拍了下案几上的“认罪书”,喝道:“高晖,你?好大的胆!当面欺君还敢狡辩,来人!”
从岸边立即走来四名侍卫。
旁边一直一句话未说的项钧甫瞧了这么久也瞧出来,皇帝动怒是真动怒,但是心中却赞同?高晖此事?的做法。他忙开口为高晖求情。
阎公公只是瞄了几眼皇帝,面上有怒色,眼中却没有愠怒,没有出声。
高晖也从皇帝的言辞语气中听出来皇帝气他欺瞒,但还不会因为此事?的欺瞒将他砍了,他故意?加重自己罪罚,俯身稽首道:“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给罪臣留个全尸。”
皇帝气指高晖,对侍卫命令:“将人拖下去——扔宫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