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寸守和?闻雷侧头见到走上来四位同窗,下意识朝俞慎思看了眼。
以前在排云书院,他们与这四人交往不多,主要还是对方瞧不上他们这些贫寒子弟,他们也都懒得与这般人相交。但彼此并没有什么摩擦,只?不过?是汤获自从乡试名次落后俞慎思后,心里很?不服气。
后来月评和?春秋两考又几乎全都落在后面,心里更加不甘,因?而也就更疏远罢了。
这次会试汤获直接落在七十多名,不仅远在俞慎思后面,也被夏寸守压一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不如程宣这般高门子弟他能接受,但是不如两个贫寒出身的农门子弟,他觉得是耻辱。
加之汤获父亲和?高侍郎常常政见不合,又知晓俞慎思是高侍郎的内侄,就对他生怨。
所以平素同窗相聚,若有汤获在,俞慎思全都借口?不去,不想因?为高明进还被别人记恨上。
汤获是东原省人,来望乡酒楼也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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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巧。”徐鼐瞧俞慎思似乎微醉,冷笑着?走向旁边空着?一张桌子,“难得遇到同窗,汤兄,咱们与俞公子坐一块儿如何?”
萧臻依旧谦谦君子形象,朝三位同窗点头问好,然后略带责怪地?瞥了眼表弟。
徐鼐却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下来,让伙计准备酒菜。
俞慎思三人亦知晓徐鼐是故意,他一直瞧不上他们,爱替他瞧得上的人打抱不平。
几人坐下来,徐鼐便说殿试的考题。他当年乡试落榜,前年与萧臻一道?到国?子监读书,并未有参加春闱,只?是听汤获几人提到考题而已。
殿试考题中有一道?是关乎田产赋税,他们毫无疑问就联系到了户部,联系到高明进,进而联系到俞慎思。
徐鼐阴阳怪气地?道?:“此题,俞公子应该答得最好,不知可否说来,让我等学习?”
一个人看不惯你,总能找出各种话题来揶揄你。
俞慎思露出醉意,笑道?:“徐公子说笑了,田产赋税这些,凡地?方官皆接触。几位同窗的家中亦有长辈在地?方任官,或曾在地?方任官,一定比在下清楚。在下也想听听几位同窗之论?,参考学习。”
双方僵持住。本来不和?谐的气氛更加冰冷。
汤获和?陈公子皆不说话,萧臻笑着?开口?缓和?气氛,“来时说好的,今日只?宴饮不谈文章,子钧你犯规矩。”
徐鼐笑道?:“这不是见到了俞公子,一时激动给忘了。”见俞慎思面颊酒晕一团,站时还要撑着?桌子,似醉得不轻。
他接过?伙计端来的酒壶,倒满一杯酒,端起酒杯上前,笑道?:“俞公子,之前同窗们文会宴饮你不在,我未有机会祝贺你杏榜夺魁。今日难得碰上,怎么也得恭贺你,我敬你三杯。”
俞慎思亦将酒杯斟满,“多谢徐公子。”
徐鼐接着?又倒满酒杯来敬,俞慎思准备去拿酒壶,夏寸守抬手压住。
俞慎思不善饮酒,这不是什么秘密,同窗之间全都知晓,现在人已经?醉了,徐鼐还要一杯接一杯敬,明显是想灌酒。
“俞弟,你已经?喝许多了。”夏寸守又对徐鼐道?,“徐公子,俞弟已醉,一杯酒恭贺之心到了便可,莫将人喝倒了。”
徐鼐还未开口?找说辞,俞慎思先道?:“我今日出来就是要练酒量的,自要多喝几杯。”夺过?酒壶又斟满。
三杯下肚,俞慎思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脑袋,连耳朵都微红。
“俞公子……”
俞慎思好似未闻,徐鼐喊了第?二遍他才回过?神。
“俞公子这是醉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