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马车,俯身钻进车中。少年放下车帘的时,冲他颔首一笑。
恍惚一瞬,他脑海中闪现当年趴在他身侧酣睡的孩子。
那会儿只?有丁点儿大,如今也是翩
翩儿郎。
俞慎思的马车缓缓驶离,高明进才放下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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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俞慎思不知盛久是真的不在京中,还是家仆没有将他求见的事?告知,抑或那日的事?情?后盛久已经?对他失望,不愿再理会。
次日盛府依旧没有动静。俞慎言却从同僚口?中听说他昨日去寻高明进的事?,询问去找高明进做什么。
他胡诌道?:“我哪里是去寻他。本是出门散心,行到皇城附近,想顺道?去接大哥下值,哪知走错城门了,没遇到大哥遇到了高大人,也是晦气。”
俞慎言并没有怀疑,告诉他以后少接触高明进。
俞慎思却道?:“俗话说,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接触也并非就有害无益,至少能了解他。他对我们性情?摸得透,而我们对他的性子不清楚,才致使我们处处被动受制。”
这话有道?理,但反过?来你越了解对方,对方也越了解你。
俞慎思知晓兄长所想所担忧,宽慰道?:“再碰见我会提防些,不会如以前那般失了分寸。”
俞慎言应了声,不由想到二弟,他做事?最没分寸,又是在高明进身边,高明进对他最了解。
这一年多二弟一直在造船场,每次信中都只?提造船之事?,不知道?现在如何。
这一批海船差不多完工,应该快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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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俞慎思与夏寸守和?闻雷相约一同去望乡酒楼宴饮。
日头偏西,酒楼的生意就开始好起来,楼下的散客桌已经?坐满人,三人随着?伙计朝二楼去。
伙计听闻他们第?一次来吃东原菜,给他们介绍本帮特色酒菜。听闻他们是南原省人,推荐了几道?稍稍接近他们口?味偏好的菜肴。
二楼人尚不多,只?有两三桌。
三人在正前方靠窗口?的位置落座,此处能见到窗外街道?行人,视野开阔。
片刻,伙计便端来酒水和?两道?小菜。
此时二楼又几张桌子上客。
俞慎思提起酒壶给两位同窗斟酒,笑道?:“咱们从安州到东南,又进京来,也算一路患难与共。我先敬二位兄长一杯。”
闻雷取笑道?:“说得好似一路多坎坷似的。”
“也遇到不少波折,算得上患难与共了。”
闻雷被他说服,“那就为我们这份同窗之谊先相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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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俞慎思已经?微醺,面颊被酒水熏得微红,眼神些许迷离。开始和?夏寸守说殿试考题,闻雷也顺道?听着?。
这时伙计领着?几个人顺着?楼梯上来,抬头便瞧见正前方的俞慎思三人。
俞慎思坐的位置正巧也瞧见几人,他撑着?桌子起身笑着?打招呼,“萧公子、徐公子、汤公子、陈公子,真是巧,在这儿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