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婶瞪了眼挑事的女儿,梅儿挑了下眉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高暖瞥了眼几位婶子手里的东西后,笑着驳道:“梅儿姐这么说,我可不认。”
“你想说你绣得不好?”梅儿挤兑,谁又不是瞎子。
高暖依旧温温柔柔笑着说道:“我绣的都是拿去做扇面的,梅儿姐这样爱美的姑娘家自然喜欢。婶子们绣的腰带,料子好绣工精,是公子老爷喜欢用的。若是绣扇和腰带摆在老爷们面前,老爷们还喜欢绣扇,那我才承认梅儿姐说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哪个大老爷么喜欢这种花花草草的绣扇。梅儿被回怼无话可说,咬着牙憋着一肚子气。
桂婶知晓自己女儿脾气,不想她再口无遮拦惹事,笑着当和事佬,“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买主,到了城中也是分开来换钱,互不妨碍。”
众人被高暖一番话说得心里已经敞亮了些,桂婶又给了定心丸,她们也不再纠结,对高暖的绣品夸得也真心几分。
*
桂婶早上出门进城,高暖姐弟也去石头乡集,年前买的油盐酱料和菜都吃得差不多。高明通只送来两袋米,他们也不能日日干吃米。
年后第一个集,人不比年前少多少,姐弟二人还如上次一般一人一边紧紧抓着幼弟的手。
他们先去酱料铺子买完东西,然后又去买了些菜,篮子又装得满满。看到街边有卖糖葫芦,高暖知道幼弟还没吃过,想买一串给幼弟尝尝,一问价格要五文钱,有点犹豫。
俞慎思看出高暖心思,拉了把她道:“虎头说这个酸牙,旸儿不要吃。”
糖葫芦可不是只酸,而是酸甜酸甜,外面的糖最好吃。幼弟没吃过竟然信了虎头说的,还是得让他尝尝,知道什么味。高暖咬咬牙花五文钱买了。
俞慎思:“……”
我意思表达反了?
但的确好吃!他咬了半个将腮帮撑得鼓鼓的。然后递给高暖和高昭,让他们一起吃。
高暖宠溺地问:“酸牙吗?”
俞慎思咯咯笑道:“虎头骗人,酸酸甜甜,好吃。”
高暖扶着他头道:“很多事不能光听别人怎么说,要自己去想,自己去尝试。”
“嗯!”
姐弟三抬着一篮子菜朝回走,走到十字街口,听到对面有人喊:“高小郎。”
姐弟三人寻声望去,见到前方街边猪肉摊后一人朝他们招手,此人二十多岁,个头不算壮实。
高昭边朝那边去便和高暖介绍:“他是何老板的外甥。”
年前他去给何老板写祭文,这年轻人就在旁边,他听到此人喊何老板大舅,何大郎喊他吕大表哥,猜想是何老板长姐的儿子。
走到跟前,高昭打了招呼,方知后面是何老板家猪肉铺子,何老板还没从亡母悲痛中缓过来,猪肉摊子暂时交给他打理。
知晓他们也在守孝,没问他们要不要割些肉回去的客气话。
吕大郎擦了把手,将摊位交给旁边一个中年人,走过来道:“高小郎你识文断字,字也写得好,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高昭以为又是请他写祭文之类,心中几分激动,“吕大哥请说。”
吕大郎道:“我姑父家在县城开了个小书肆,年前从京中带回来几箱子书,听闻都是好书好文集。你读书人知道,这些书不像启蒙书或‘四书五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