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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三天就被萧恒借着巧遇喝茶的理由考教了一番,在那之后他虽然认可了徐微生作为读书人的才学,但他还是不太喜欢道士当檀华的老师。  熟悉萧恒的檀华知道,他对道士一向没太多好感。  大约是觉得说到读书有些严肃,萧恒又复而劝她身体为重,读书是修身养性的事情,不要过于消耗精血,得不偿失。  他又讲了些路上的见闻,他一路走得急,便是有什么有趣的事物也不能停下细看细品,讲的多的是他走过的路,还有队伍遇上的事情。  野外有一些洛京没见过的野花野草,因为下过雨,长得格外茂盛。  他在这里简单画了一幅画,描绘出几样花草的形貌,这封信在驿站写成,因为条件简陋,几幅画只是墨色勾勒晕染,没有上色。  虽然萧恒对她说读书是为了修身养性,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七八岁的时候就常常抱着大部头读到深夜,十一岁那年萧恒就学完了四书五经,现在也是一有空闲就读书写字,也常常和太傅讨论问题。  只是在对她的态度一贯都是身体为重,快乐就好。  信的末尾写到,他说自己一切都好,再过两三天就到目的地了,让檀华好好照顾自己,又说如果遇到什么事儿就去找他的门客和亲随。  檀华将这封信从头到尾读了两遍,读过之后,从中信纸当中抽出萧恒画的两页花草图,放在一个匣子里,剩下的信重新整理好,塞回信封,放到另一个专门装信的匣子里。  这里头的信几乎全是萧恒写的。  她将两个匣子放好,回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纸,不小心带了另一张纸下来,飘飘忽忽,另一张写了半页的纸张往地上飘,落到一半被檀华捧住。  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不是什么读书笔记,也不是什么作业,而是她空闲时写的话本。  现在流行的大多是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小众的也有些荒诞离奇的艳情故事,少数还有科幻故事,檀华还读过一篇古代机甲文,里面讲什么机甲大战外星人,她差点以为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穿越者,是的,要不是这篇机甲文的主角开的机甲是木头做的,她就真的要信了,再加上里面什么皇权之上,三妻四妾,世家大族,妥妥的古代男子写的东西。  读书人多是男人,这个时代有机会读书的女性很少,写话本的大多是男的,这些男人写的书,大多是檀华都不爱看,总是突然就被毒到。  能看的太少了,喜欢看的就更少了。  实在文荒的时候,她就自己动笔写一写。  不过,看文是一回事儿,写文是另外一回事儿,她这本话本写的不快。  檀华一目十行扫过自己写的东西,古代版千金归来打脸文学。  她看着看着有点手痒,想着什么时候写写下文。  现在嘛,先写给太子的回信。  檀华把自己写的文放到抽屉里,铺平信纸,镇纸压好,往砚台里滴几滴水,略微磨了磨墨,她下笔写字。  信里当然不能写这几天都在和小道士玩耍,檀华先是问萧恒路好不好走,他吃的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同行的人相处得还好吗?  又看似老实地交代这几天读的书,读过的话本略过,说的都是正经书。  檀华也不算说谎,她这几天该读书的时候也在读书,读书中间确实有些问题,其实有很多问题。  古籍艰深,很难入门,刚开始学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根本找不到门,学得久了,问题反而越来越多。  有些东西檀华总也理解不了,她也不打算理解。  她告诉萧恒,在读书上她确实有些困惑,等他回来如果她还没有理解,再去请教他,这段时间他出门在外还请多多保重。  另外,檀华告诉萧恒一件近期发生的事情,大雨不止,京中雨水漫灌,听大臣说京郊的麦子被淹了,还有些人家的房子冲倒了。  时下百姓富裕些的住砖瓦房,家境不太好的很多住的是土胚房,有的是土木屋顶,有些是泥瓦屋顶,还有些甚至是稻草屋顶。  这两天下雨,檀华的私宅也被淹了,房子还好,但院子里的蔷薇花被水泡了,花匠挑好的救回去一些,移到花盆里养着,剩下的说是恐怕不成了。  而院子中间的湖面也上涨了些,这个没什么要紧的。  她回宫的时候,在路上就听街上的人说某家的土房塌了,好在只倒了半间屋子,没出人命,一家子几口人背着铺盖,抱着行李和财物,去找亲戚家借住了。  想了想,檀华又加上几笔,写道:“两日后太虚观仙师做法,求雨止。”第17章   “大师兄,祭台布置得差不多了,还请师兄验看。”  他们在京郊洛水旁的平地上,连日下雨,落水涨潮,翻滚之间,怒浪涌起,大雨之中,水面涟漪不断,像是起了一层大雾。  不远处便是燕云山,山上长了许多高大葳蕤的树木,地上有芳草萋萋。  几日前,仙师应皇命选地祭祀,占卜求得此地,洛水之侧,燕云山脚下,观中弟子应命设坛为祭。  徐微生才从宫里炼丹房回来,快马赶到,几十个弟子已经将祭坛布置的差不多了。  他随着眼前的师弟一起去检查祭坛,说是祭坛,其实相当朴素,只在山顶修葺出一块平底,用木桩和木板架起来一座一丈高的长方形高台,台上也没任何布置,只等仙师来此做法。  国中重祭祀,却并不是重在形式,而是重要的事情多要祭祀占卜。  古来多是简单的封土为坛,地点可以选择在树木旁边,山林旁边,也可以选在丘陵,甚至是洼地,修建出一块略微平整的土地,用于祭祀。  这次的祭祀大体也是比较简洁的,徐微生围着祭坛查看,他按了按支撑台面的木桩,查看是否稳固。  跟随在他身后的师弟说:“这柱子是十来年的松木,往下埋了三尺深。”  徐微生手下的柱子在他的推按下纹丝不动,他听着身后师弟讲述微微点头,说道:“这两日你们辛苦了。”  在这样的大雨天挖十来个三尺深的坑也不算容易,因为连日下雨泥土是软的,地底却有经年的树根盘根错节,需要一边挖一边砍断,新挖出来的土被雨水冲走了,便要重新找地方挖来土掩埋。  身后的小师弟笑了笑,说道:“都是简单的力气活,不难做,若说辛苦,还是师兄陪着师父侍奉陛下更加辛苦一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从侧边的木制台阶上了祭坛,台阶布置的极稳,踩上去只有一点鞋子落地的声音,他们走上祭台,徐微生和师弟在每一寸台面上踩过,确定祭台平稳,这才放心,走下来。  徐微生说:“祭台布置得不错,诸位师弟辛苦了,连日下雨,天地间阴气大盛,大家记得喝些姜汤驱寒。”  “多谢大师兄关心,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