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道:“累坏了吧?”
邓成宁摇头:“习惯了。”
而后又补上一句:“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我性向。”
贺睿峰惊讶:“你同事都知道?”
邓成宁在小吧台坐下,认真看着屏幕里的人,回答:“一部分吧,我没公开说过,他们大概猜得到。刚刚那个人是我美国读书时的同学,知道我的性取向。”
“哦。”贺睿峰点点头,那颗头发短到只有一厘米的寸头看上去毛绒绒的,摸上去刺刺的,邓成宁总喜欢有意无意偷偷摸一下。
贺睿峰的脸在手机里看上去十分端正,浓眉大眼。此时正在没心没肺地傻笑,说邓成宁不在,他哪里都懒得去,窝在家打了一晚上的游戏;说他爸妈让他明天回家吃饭,顺便拿点自家种的菜;说邓成宁下周赶得及回来吗,天气变冷了,回来可以吃火锅了。
邓成宁默默算了算工作量,严谨地:“下周不能保证可以回去了。”
“没事,等你回来了,我再去我家摘菜。”贺睿峰说,“天天都得熬这么晚吗?注意身体。”
邓成宁点点头:“嗯,还要跟总公司那边对一些资料,有时差,没办法。”
“有好好吃饭吗?”贺睿峰专注地看着他,“好像瘦了一点。”
邓成宁看了看小窗口里的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瘦了很多,但还是说:“有的,只是有点忙。”
其实不怎么吃得下,外面的饭不好吃。而且跟贺睿峰一起吃饭,看着他大口吃米饭,大口吃菜,感觉饭菜似乎非常香,邓成宁的胃口总是会更好一点。
“在外面吃沙拉、三明治多一点,不太爱吃。”邓成宁忍不住抱怨。
工作量太大了,为了达到最高效率,大家都是随便吃吃简餐,邓成宁也不能例外。
“嗯,宝宝好可怜。”贺睿峰安慰道。
被贺睿峰叫“宝宝”,邓成宁一直不太自在,有时候很羞耻,无法接受这么低龄的词语用在自己身上。
可这一秒种,邓成宁听到这个词,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滋味。
他好像真的成了个小孩,很想抱怨,撒娇,好像在贺睿峰面前,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他一直没说话,贺睿峰感到奇怪,问他怎么了。
大概是隔着距离的沟通让人勇气倍增,邓成宁开口问:“我……真正的我是不是让你很惊讶,是不是不像你知道的温和斯文的邓成宁,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像一个全新认识的人……”
贺睿峰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不是突然提起,而是从他偷拍的事爆发后,他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即使贺睿峰主动把摄像头装回去了,做了一切能做的来配合他。可他还是一直想着这些问题,贺睿峰真的会一直喜欢真实的、阴暗的他吗?
他一直想着,要不他主动把摄像头拆了,这样贺睿峰能松口气,正常人肯定是接受不了这种类似监控一般的极端手段。
但他说不出口,忍受不了摄像头被拆。
贺睿峰却一脸轻松地说:“一开始确实吓了一跳,不过那是因为摄像头。至于你,宝宝,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误解?”邓成宁微微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