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昨儿夜里就已经想了,“我这里有多话本,要不叫美人儿们排练排练演来?没有男子也可以叫美人反串……不是我说,这批美人儿真真是个顶个儿的水灵,妆容准是个俊俏少年郎。”
俊俏少年郎?
姐妹几个互相左右瞅瞅,会一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
额娘,你暧昧兮兮的语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各位娘娘,提“俊俏少年郎”突然脸红什么?么期待是想什么呢?
倒是一点没将他当外人。
抱着自家大胖狗的小胖子瞟了眼旁边傻玩傻乐的兄弟们,忽而很惆怅。
天真的小傻子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他一个?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很累啊。
攒了一肚子“货”无人可说的胤小四只觉得自己的胖爪很痒痒,想写封信给皇阿玛——爷子,儿臣觉得您有点绿。
专门服务于皇家的这些歌姬舞姬不说万里挑一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千里挑一了,从容貌、身段儿、声音再到各面的才艺,无一不是顶的。
林诗语所说的演话本其实就基本类似于话剧的形式,虽说从前不曾演过,胜在美人们机灵聪慧啊,一点就通再不过。
掌握要领之后接下来就是搭场景角『色』背台词……麻烦是麻烦了些,辛苦也的确是挺辛苦的,美人们却也很乐在其中,奉承娘娘们总比伺候些大爷们儿强多了。
娘娘们又和善又温柔,看她们的眼神都是欣赏赞叹的,男人嘛……就不提了,况且平日无事时她们也只能枯燥乏味的练功,每月按点按例领些月钱罢了,陪着娘娘解闷儿还能得到很丰厚的赏赐,美得很呐。
美人们都很努力,到第天晚上时就已经能演上一出了,当反串的男主角上场时,娘娘们的眼睛顿时都亮了。
特意挑出来的一个高挑些的,估计鞋底还额外加厚了,看着也不比七尺男儿差什么,只是身材还是太单薄了些,腰封一束不盈一握,不过这都没系,脸看啊!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又俊又美,言语温柔举止风流,最重要的是……她有头发!她不秃!
这活脱脱就是个雌雄莫辩的俊俏少年郎啊!
娘娘们很端得住,若是忽略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高高翘的嘴角、微微泛红的脸颊、手里拧成麻花儿的帕子……的话。
一番桃李花开尽,唯有青青草『色』齐。
“这是什么意思?”
扭头对上胤小八天真懵懂的双眼,胤小四这才反应过来,无意中将自己里所想给秃噜出来了。
下意识瞟了眼额娘们边,见她们都已沉『迷』于美『色』之中无暇顾及其他这才放下来,敲了敲胤小八的脑壳,冷脸道:“小孩子不要奇太重。”
胤小八瘪了瘪嘴,『揉』『揉』自己的脑壳嘟嘟囔囔,隐约能听见么几个字——四四凶巴巴。
一场戏落幕,各位娘娘们满意足甚是高兴,大手一挥又多添了三成赏,只引得美人们眉开眼笑愈发充满了干劲儿,更是拿出了分的本事来回报娘娘们的厚爱。
林诗语一脸感慨地叹道:“想当初我看话本时险些没将里头的男主人公骂死,今儿看人演了出来感觉倒是大不相同了。”
“别说骂了,我恨不得拿臭鸡蛋砸他……凡她丑点儿!”宜妃一针见血命中要害,引得姐妹们连连点头赞同。
打从这日之后,挖掘出新鲜乐趣的姐妹们可是愈发乐不可支了,每天的小日子过得极其悠闲而又充满了趣味,一连几天下来竟是谁也没再提过皇上一句,就更别提什么挂念不挂念的了。
就在各位娘娘们“忙”得脚打后脑勺之际,秋闱也在万千子的期待中如期来临,而这一回比较不同的是,林家唯一的嫡子林瑾煜也成了这万千子中的一员。
前两年考秀才时歹还考上了个案首,这回秋闱若是自个儿不出岔子的话中举应当是没有问题的,等来年春闱之时若能高中就可以成功出仕了,若不然还得再等三年。
姐妹们乍一得知这个消息都有些紧张兮兮的,偏身为嫡亲姐姐的林诗语反倒淡得很。
“才不过几岁呢,考不中就再努力努力磨练磨练,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啊,总归是有收获的。”去考场看看就该知道有多少头发花白的考生了,几岁的年纪当真不必苛求太多。
行吧,这还真是个看得开的。
于是乎,家中弟弟在狭小的隔间里忍着恶臭努力答题,宫中姐姐却仍美人环绕乐不思蜀。
也不知这情形若是叫弟弟知道了会不会当场懵掉,他可是一直以为他可怜的大姐姐在吃人的深宫里煎熬度日呢,故而铆足了劲儿想要出人头地,到头来……煎熬度日?见鬼的煎熬度日,离谱!
寻思着也有些日子不曾见着妹妹了,林诗语就打发人去将她接进宫来一同乐呵乐呵,可巧刚赶上薛宝钗这个“财神爷”又送金子来,三个人就难得又凑在了一处。
场上戏刚开演,几位娘娘们看得聚精会神的,面前桌子上满满当当都是各『色』零嘴儿,可甭提多悠哉了。
林黛玉一瞧就乐了,“姐姐可是愈发会享受了啊,趁着皇上不在都折腾出花儿来了。”
“深宫寂寞,不自个儿瞎折腾折腾日子还有个什么乐趣呢,一年到头难得才有这样一点机会,可不得抓紧咯。”林诗语笑盈盈地拉着她的手坐下,仔细盯着她打量了半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虽未见怎么胖,看你这『色』倒还不错,看来这胎养得比我。”
一提这茬林黛玉就苦了脸,“我这身材打小就从未胖过,婆婆偏不信邪,总说我太单薄了,每日里这个汤个汤的往我嘴里送,吃得我一肚子的油。”
“看来你婆婆倒是不曾再为难你?前听说你婆婆又来了我还担着呢。”
林黛玉笑着摇摇头,“她原也不是恶婆婆,虽说看我有孕了也不曾给屋里添人难免私底下念叨两句,却也是不敢在我面前说的,恨不得拿我这肚子供来呢,哪里敢叫我不痛快。”
然而听见这话薛宝钗却微微皱了眉头,“她是不是满口念的孙儿?”
此言一出,姐妹两个都顿了顿。
婆婆想要抱孙子无可厚非,这样极度重视的态度也足以看出她的迫切,万一肚子里生出来是个孙女,落差会不会太大了?可别又生是非吧?
『摸』着肚子沉默了一瞬,林黛玉就嘴角一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是句话,总归也不常住在一处,况且上回被姐姐说过一回后她也不敢再对我如了,面子上能过得去就成了,我又不指望她能拿我当亲闺女宠着。”
“你能这样想就再不过了,大可不必太过在意他人的态度。”不免又想了亲生母亲贾敏,当年不就是被婆婆念孙子念得自个儿也钻牛角尖了,落得个产后抑郁些年都郁郁寡欢的。
见的氛弄得有些低『迷』,薛宝钗也有些后悔嘴快了,忙打岔转移话题,说了外头生意上的事。
大臣们闹过一回之后也没见皇上对女子外出抛头『露』面有任异议,底下的人自然也都闻弦歌知雅意,明白了上头的意思,于是不仅仅前跟薛家来往亲密的些商户放大胆地干了来,就连其他一些商户也渐渐加入了进来,多多少少都给了女子一些做工的机会。
总而言之,如今京城这一块发展趋势甚,越来越多的女子成功走出了家门,凭着自己的双手找到了一份谋生的活计,或许也正是因为皇上、皇贵妃支持的态度,这些女子当中有不少出门在外时竟也能够抬头来看人了,而非过去般畏畏缩缩瓮声瓮的,知晓的明白她只是想找份活儿干,不知晓的还只当这是做贼来了呢。
听着这一切的变,林诗语的脸上不禁溢满了笑容,“如此就再不过了,有些东是要从骨子里慢慢转变过来的。”
今日能够敢抬头来看人,来日就能挺直腰板儿过日子。
或许眼下态发生这样良转变的人还仅仅只是少数本就『性』格坚韧要强的,只要按着如今的形势发展下去,改变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今京城形势一片良,我就想着或许也该往外头走走了。”薛宝钗微微收了笑容,思忖道:“河北离着京城很近,也很容易受京城的影响,往边发展的话应当阻碍不会太大。”
她们最初的预想就是以京城为点为中,慢慢往旁边发展开,眼下听着她这想法,林诗语还是微微蹙了眉头,有些担会不会太快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京城这边已经不需要薛宝钗花费大力努力什么了,再留着这里仿佛也有些浪费,往旁边挪一步似乎也算是时机成熟了。
不过刚想点头,却忽然又想来一件事,“你这一趟出去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你儿子和宝玉怎么办?你娘家夫家都能同意吗?”
“我还不曾将这事儿告知母亲,不过想也知道她是绝不会同意的。”薛宝钗不禁苦笑一声,转瞬却收了来,说道:“在宝玉是支持我的,届时我走到哪儿他和孩子也会跟着我到哪儿,如此也就尽够了,总没有全美的事。”
听闻这话林诗语也就松了口,“倒是辛苦你在外头四处奔波了,只怕接下来这半辈子都停不下来呢。”
“人生不过短短数载,能活得这样有意、能有这么个机会看遍大河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唯独不过可惜与姐妹们再不能常见罢了。
就在薛宝钗忙着收拾家当要出发前往河北之时,三年一度的秋闱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如今就只等着放榜呢,京城里到处都有考生的身影,仿佛处处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息。
林诗语嘴上说得多看得开似的,临到这时却还是不由得紧张来,见天儿伸长了脖子等着外头的消息呢,却谁想消息还不曾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荒唐又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