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靠山屯,在靠山屯卫生站那边有关系了。
这就导致,家属院来找伍月英走后门帮忙挂号的人暴增,而且都乐意给伍月英出钱,还生怕被其他人抢了名额。
伍月英在这个事儿上吃到了甜头,胃口瞬间被养大了,自信心也越发爆棚起来,之前还只是在心里暗暗琢磨要拿下整个卫生站票务的野心,这下也彻底遏制不住了。
于是,在伍永兵过生日的那天,伍月英没让夏航毅陪同,自己拎着两瓶好酒就回娘家来了。
等晚上伍永兵忙完猪圈那边的活儿回到家后,伍月英对着她爹各种忏悔认错,说了很多会痛改前非的好听话,还主动给她爹夹菜倒酒,表示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伍永兵还以为这个女儿嫁了人总算是知道悔改了,还挺高兴,吃着菜喝着酒,苦口婆心地说教了一番,也没防备自己闺女一杯接一杯地给他斟酒,一个不防备就喝多了。
一夜宿醉,等隔天伍永兵睡醒,外面都闹翻天了,一大早的,卫生站门口,竟然贴了个告示:
为了方便统一管理,以后卫生站每天的看诊号,将由大队长统一管理,要挂号的病人,得先去伍月英那边进行登记,由伍月英来合理调配,防止有人钻空子从中谋取不当得利。
这个告示,可把一众靠山屯的屯民都给整蒙了。
毕竟这大半个月下来,屯子里的村民,可是靠着这个近水楼台的便利,当黄牛帮忙给外面的病患挂号,从中赚取了不少好处。
现在大队长说这是不当得利,要进行整治,还把这个排队挂号的便利都给收缴了,这让大家怎么还能坐得住?
立马就有不少村民跑去叶青那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冲到伍家来要找大队长对峙。
伍永兵宿醉了一晚上,人都还没怎么清醒呢,骤然听到外头有人大吵大闹,还有些懵,但等把人叫进来,那些屯民七嘴八舌把事儿一说,伍永兵的脸就立马黑了下来。
“什么告示?我根本就没贴什么告示!”
伍永兵直接反驳道。
“卫生站白纸黑字贴着呢,上面还有你的签名,盖的也是咱们生产大队的公章,这你怎么否认?”
屯子里的人以前对伍永兵是很信服的,毕竟伍永兵当大队长,确实是德高望重大公无私,给大家伙儿谋了很多福利。
可如果卫生站挂号这个事儿,伍永兵要插一手的话,那大家伙儿就得重新审视这个大队长了,谁都晓得这个卫生站的黄牛票有多供不应求,这里面的油水可多着呢!如果伍永兵这么一刀切,把这么大的好处自己攥在手里,那他以前那大公无私的声望名号,就纯属是沽名钓誉,都是伪装出来的,屯子里的人绝对不会再答应,让这么一个伪君子来当他们生产队的一把手,势必得把这个人赶下台,再重新选一个更合适的人来为他们靠山屯生产大队做主!
伍永兵头痛得不行,想说这根本是在胡扯,他怎么可能给这种告示上盖章签字,这事儿他压根不知道,但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屯民,他立马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顾不上再啰嗦掰扯,他快步出了门往卫生站那边赶。
到了卫生站门口,果然看到外面围墙上贴了一张新的通知单,上头的签名还真是他的字迹,而且公章也的的确确就是生产队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