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款。
一个钱多得都能在大汉每州建起藏书楼,从始至终都没有让朝廷出过半毛钱的人,去贪所谓的赈灾款, 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底下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们, 纵然被说破根本所在,想让他们承认是他们栽赃嫁祸才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万万不可能。
况且,事情过去那么长的时候,有些事想查都根本不可能查得出来,谁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死不承认就是了, 谁能奈何他们。
这世间上的人, 大抵是越不要脸的人越能过得很好。
“陈谦, 枉你也是名门之后, 竟然口无遮拦, 出言辱骂于人。你未必也太狂妄了。”不行,再让陈谦继续骂下去,怕是他们一切盘算都要尽毁。骂,不就是骂吗?谁还不会骂,陈谦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要把陈家的老底掀一掀?
“我并非狂妄,只是长了脑子没放着不用而已。诸公也不必费心的考虑如何跟我争论,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今夜是泰永长公主请诸位来的,我看不过去说几句,万不能喧宾夺主。”丢下这话,陈谦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挽乐了,“这陈谦,有些意思。”
能让刘挽夸一句有意思,属实不容易。
随后,刘挽走出去,刘据更想说的是,这世上要说有意思的人,刘挽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陈谦,确实是意外之喜,连刘挽先前都没有意识到。
而随着刘挽走出去,本来企图拦下陈谦的人,被提醒刘挽来了,此时的藏书楼侧边的高台,先前是刘挽专门设来让各家的人教百姓们手艺,位置够高,也是相当的大,方才陈谦正是站在上方跟人叫嚣的,下方的人想要爬上来,硬是被拉住了。
刘挽缓缓走来,一身淡紫色的曲裾服,长发半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经意的瞥过人时,不怒而威,也让想找上陈谦的人不得不把那已经爬上台的腿放下,乖乖退到一旁。
灯火通明之下,一片糟杂,周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其中有多少来看热闹的,不得而知,但随着刘挽走出来,渐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只能听见柴火燃烧的声音。
出奇的安静,让人都能听见他们各自的呼吸心跳,有人想要也面,想证明他才不怕刘挽,刘挽用不着不发一言的吓唬人,他们不怕吓。
可是,刘挽似乎有所察觉,一眼扫过,硬生生把有些人刚提起的勇气,瞬间击溃。
“能来这么多人,我很高兴。”安静下来之后,刘挽的声音清脆宏亮,让人清晰的听进耳朵里,刘挽想了想,让人拿出个喇叭。
怎么说刘挽都是有所准备才开始这一局,万万是不能让她想告诉天下人的话,却没能让该听见的人听见。
刘挽让人做的喇叭,扩音的效果,一试便可知。
“不过,等了我许久,盼我早该出面的人们,不知,你们是否为我的出面而高兴。”刘挽声音再次响起,隔得老远,原本真来凑热闹,想瞧瞧到底怎么回的人们,听见声音都觉得惊奇,能听见话,更有利于他们看热闹了,必须得留下。
“这些日子事情闹得挺大的,骂我的人不少吧?”刘挽无所谓的开口,确实没少在心里暗骂刘挽的人听见这话,更恨得刘挽咬牙切齿,但凡刘挽是无意夺他们的利,让他们不好过也就罢了,偏刘挽分明是有意为之,既是有意为之,如何不让人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