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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件穿好,还要试着给她绾发,当然,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这会用饭时更是。

不再是把她揽在怀中,不顾她是否喜欢那些菜便喂给她,只图自己得趣。今日姬月恒只安静看着,发觉她喜欢哪道菜便贴心将菜盘推至她跟前。

禽兽怎么突然开始做人了……

程令雪梗着脖子,虽在说话,嘴巴却半闭着:“多谢,不必了。”

姬月恒无奈:“没毒,昨夜我答应你不会下毒,亦不会再把你关密室。”

说罢拈起虾放入自己口中,眼梢晕开浅浅笑意:“昨夜小凤凰都认我做阿娘了,我又岂忍心谋杀亲子。”

小凤凰、阿娘……

那“啾啾”的两声乍然鲜明。

程令雪刚饮下一口茶,被他这句话惊得呛到,咳得脸颊通红。

太羞耻了……

她居然还搂着他蹭来蹭去。

这跟投敌有何区别?

姬月恒全无逗弄旁人的心虚,仍清濯如林间泉,温柔地替她顺背。

“慢些喝。”

用过饭,茯苓端来药汤,姬月恒端起碗,用汤匙舀起一口药汤,仔细替她吹过后递到她唇边:“郎中称此次并非风寒,而是陈年余毒被勾起,应有十年之久,眼下需服用汤药才可抑制。”

程令雪一怔,张开口失神地把药喝下,心中又蒙了一层困惑。

十年之久。

在她已有的记忆中,除去蛊毒和登云台,她从未中毒。也就是说,毒是在她被人牙子拐走之前中的,记忆中也有过在一个山庄中养病的零星片段。

愣神时,一碗药已喂完,姬月恒用帕子替她拭去嘴角药渍,温言安抚:“我每年都会回洛川过冬,今年你随我一道回去。母亲善岐黄之术,迄今为止唯一不能解清的毒也只有我所中之毒,你的毒对她而言应不算棘手,别担心。”

“多谢……”

程令雪没留意姬月恒偷占她便宜的一句“母亲”,只从他话中听出些微无奈。她亦难免唏嘘,他有个善于用毒的母亲,却唯独为他不能尽除身上之毒。

抬眸一看,姬月恒垂着眼,一如既往的温静,似早已习惯。

无端地,程令雪竟觉得他今日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像被摆在博古架边沿的瓷瓶,稍一惊动就会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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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在青州城蔓延,秋风吹往大江南北,风似看不见的绳,将青州与相去数百里的一处小镇连成串珠。

眼下这串翡翠珠子被握在一只遍布烧痕的手中,那手虽瞧着可怖,在江皊看来,却已算师父程风最温和的一面。

自打几年前重伤后,师父虽沉敛许多,却也阴仄,与师父覆命时,她很少敢抬头:“师父,我适才探到消息,数日前,姬九公子贴身护卫中有一人被查出是细作,已押入地牢。弟子去青州时,从师妹处得知姬九公子身边只三个贴身护卫,除去跟了他数年的心腹,便是师妹及一个少年。我担心师妹出事。”

翡翠珠子转了一圈,程风如被烈火灼烧过的嗓音在珠子清脆的相击声中愈现沉哑,听来让江皊头皮发麻:“她蛊毒未解,势必要继续蛰伏,你若担忧可前去一看,顺道给她带瓶护心丹,和几句话。”

护心丹是习武之人常用于养护心脉的丹药,价值不菲,师父亦是费尽心思才买得一瓶。江皊颇意外地抬头。

暗室中的中年人戴着半边面具,眼眸从面具的孔洞中透出幽冷的寒光。

却不似从前让她畏惧。

接过护心丹时,师父冷淡的话亦传来:“让她收敛傲骨,一心解蛊,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管,安危为先。”

师父虽苛刻,却偶尔也会记挂着她们俩,江皊心中不觉一暖。

她带着话赶往百里外的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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