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低语。
“古怪,从前怎未发现她这样好看。
“竟怎么都看不够。”
话落,清冷少女一滞。
玲珑的耳垂泛起胭脂色,连垂放两侧的手指尖都动了动。
姬月恒唇畔泛起一抹柔意。
“令雪会下棋么?”
程令雪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说话,她看着他玩弄棋子的手。
“不会。”
其实两年前杜彦宁倒教过一些。
但她不想和姬月恒下棋。
“我教你吧。”
和以前若即若离的公子相比,此刻的青年温柔得不像话。
可昨夜得知的一切让她心有余悸,即便身上还残存着他来过的痕迹。
那股恐惧却挥之不去。
如今的姬月恒在她心中,便是条通体莹白的蛇,看似柔软、圣洁无害,实则比那些豺狼虎豹可怕。
她没动。
姬月恒转着轮椅靠近她。
程令雪后退了一步,可亭子不大,她后腰抵上栏杆,退无可退。
“我粗人,不想学什么下棋。”
姬月恒没给她机会。
他拉过她,让她侧坐在他腿上,温热呼吸描摹着她耳尖和颈侧。
程令雪想逃,可想到或许可以离那颗珠子近些,只能僵硬地坐在他怀中。
姬月恒轻触她发间蝴蝶。
“它们很像你。”
总是不安分,总想要飞离指尖。
程令雪看着自己的手,低垂的长睫似受惊而敛翅的凤尾蝶。
姬月恒微叹。
“怎么还是这么怕我。”
不是怕他,是怕他一身的毒。
程令雪不理会他,沉默的对抗勾起姬月恒的狩猎欲,他温柔捧住她脸颊,让她抬眼看着他:“这么怕,那我只能与你亲近些,消除隔阂。”
说罢就要吻上来。
程令雪飞快捂住他的嘴。
薄冷轻覆的眉眼染上怒意:“这是外面,你、你自重!”
姬月恒听话地点点头。
他又像沦落佛洞那时安静的公子,矜冷疏远一如初见,私下却悄悄张开嘴,舌尖暧昧划过她手心。
那眸子还沉静地凝着她看,漆黑瞳仁格外幽沉,暗示意味十足。
程令雪像被蛰到,猛收回手。
她暗暗咬牙,盘算着要不要揍他一顿。可有蛊毒在,她非但不能揍他,还得担心他体弱,不能给她喂血。
究竟哪个混蛋下的蛊?
她真是一着不慎,阴沟里翻了船,翻到姬月恒这条沟渠里!
看她恼怒,姬月恒笑意又起。
“小骗子在琢磨什么?”
程令雪不接茬,提起昨夜的事。
“你昨夜怎么找到我?”
姬月恒道:“默契。”
他徐徐说来:“我猜你会逃,而以你第一次临时逃跑还不忘拉上钱三公子垫背的作风,你挺聪明,亦很谨慎,想必猜到我那只仙八色鸫的用处可追踪气味,也会水戏,十有八九走水路,因而我提早在几处重要的关口附近安排了手。
“至于为何直到晚上才捉到你,实在是你身手太灵活,我的人即便时刻留意着,也数次险些跟丢。”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