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装菜的饭盒放这儿了。”
徐茵点点头,示意他把饭盒放边上。
她等手上的酱爆猪肝出锅,洗干净锅子,做了道糟熘鱼片,饭盒另半边装了份清炒小油菜,盖上饭盒从窗口递给小郭。
王钊看到她,欣喜地打了声招呼:“徐师傅!”
徐茵朝他点了一下头,略一思索,问道:“明天上午有时间吗?”
“啊?有有有!”王钊点头如捣蒜。
徐师傅找他,没时间也要腾出时间来。
徐茵笑了笑:“行,那明天上午九点,石板桥见。”
王钊提着菜,乐滋滋地回了瑞家小院。
“瑞哥,我跟你说,我终于把徐师傅约出来了。”
瑞玺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几天前就听你说跟他搭上话了,到现在还没谈妥?”
“……”
王钊挠挠头:“嘿嘿,那次就匆匆聊了几句,明天肯定能谈妥!”
那厢,徐茵忙到打烊,终于能坐下来喝口水了。
自从金秀珠来了以后,饭店接二连三推出了几道新颖菜肴,生意较之以前好了不少。经常有单位领导组局,来饭店喝酒聚餐。
别的不说,金秀珠想出来的这些菜,确实比一般炒菜、煲汤更适合酒桌文化。
忙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打烊后啥都不想干,坐在前面等着吃洪师傅做的猪肝面。
今儿养殖场送来的猪肝有点多,大伙儿也很久没吃猪肝了,见徐茵炒的酱爆猪肝着实香得很,让她多炒了一份留起来,一会儿当面浇头。
别的荤菜最近大家都不敢留,多了金秀珠这双眼睛,担心传到经理耳朵里去。
猪肝是猪下水,进价便宜,就算金秀珠跑到经理跟前嚼舌根,大家也不怕。
徐茵环顾一圈,没看到赵师傅,放下杯子,借口去后巷上厕所,走出了厨房。
果然,在后门外的墙根看到了蹲着抽烟的赵师傅。
她在他身旁蹲了下来:“赵师傅,如果瑞福楼来请你,您会去吗?”
“咳。”赵师傅差点被烟呛一口,“去,怎么不去!我就在想呢,我在这儿怕是干不下去了,辛辛苦苦一个月,结果因为临时工引起的责任事故,却只扣我一个人的工资,这不等于变相赶我走吗?”
顿了顿,又说:“但瑞福楼哪是那么好进的,我托人打听过,人家要招的是能跟瑞老太爷手艺齐平的大厨,不是我们这种拿了十几年锅铲、靠熬走上一任大师傅才升上来的饭店厨子。店里的职工尊敬地称我们一声大师傅,可出了这道门,什么都不是!”
赵师傅这是被金秀珠想出来的那些新式菜给打击得信心全无了?
徐茵想了想说:“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像洪师傅擅长白案,捏的点心栩栩如生,煮的面条柔韧劲道,可让他颠锅炒菜,兴许还没小郭做的好吃。而赵师傅您擅长煎炸,吊的高汤尤其一绝,凡是喝过的顾客,哪个不竖大拇指夸。”
“高汤?”赵师傅垂眼看着手上忽明忽暗的烟头,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听到高汤两字我都犯恶心了。”
“这是意外。”徐茵宽慰他,“人生在世,谁能无过?何况这事的主要过错不在您。”
“真的错不在我?”赵师傅低声呢喃,“可经理认定是我的责任,还责备我心眼小,一把年纪了还跟新来的同事计较,一扣扣掉我半个月工资。这个月,拿回家的钱,怕是给我媳妇熬汤药都不够……”
徐茵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家里的事:“婶子身体怎么了?”
“老毛病了,大夫说是月子没坐好……”
“赵师傅!小徐!面好了!快趁热来吃!”小郭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