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允眼也不抬:“管家移栽的。”
谢祁对江怀允的管家倒是颇有些印象。当年谢杨领回江怀允时,管家就跟在江怀允身边伺候。十几年过去,江怀允从皇宫搬到摄政王府,管家从来随侍在侧,忠心得很。
正想着,书房的门从外推开,管家端着两盅还冒着热气的参汤,走得稳稳当当,笑着道:“王爷先将手边的奏折放一放,趁汤热乎,先喝——”
抬眼看到笑意盈盈的谢祁,管家脚下踉跄了下,凭借多年经验,行动先于意识地稳住身子。他瞪圆了眼睛,震惊道:“恭、恭顺王?”
似是以为眼花,管家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人仍旧没有消失。
他呐呐地转头看向江怀允,见他没有解释地意图,又转回头看向谢祁,神情颇有些呆滞。
谢祁微微颔首。
管家回来神,朝着谢祁行礼问安,又转头向江怀允弱声请示:“王爷要两碗参汤,可是有恭顺王一碗?”
江怀允淡淡“嗯”了声。回应完,没有听到管家递汤的动静,狐疑地抬头望去。
管家有些崩溃地站在原地,两手端着托盘,托盘上静静放着两盅参汤,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
江怀允问:“怎么?”
管家呐呐道:“可、可是……”
平素里口齿伶俐的管家鲜见的嘴笨舌拙起来,他磕磕绊绊地续道,“我以、以为只有王爷一个人喝,只顺手拿了一只汤匙。”
江怀允:“……”
谢祁颇觉好笑,扬了下眉,望向江怀允,可惜道:“看来摄政王府上的参汤我是没有口福了。”
江怀允懒得理他,埋头研磨,淡淡道:“给他,本王不用。”
管家有些犹豫,却也知道这是最妥帖的办法。天凉,他再跑一趟膳房,回来时汤都凉了。
思及此,管家再不耽搁,往谢祁手边放了一盅汤并一只汤匙,另一盅汤孤零零地搁在江怀允手边。
怕打扰他们议事,管家躬身告退。
江怀允将汤盅上盖子掀开,拿了本奏折开始看。谢祁饶有兴致地盯了会儿,手背在汤盅外边贴了下,温热不烫手,约莫是汤盅隔热。
他双手抱着汤盅,也不用汤匙,只慢慢地啜饮着。有些烫,他喝得慢,只用了几口,便觉得身上的寒冷散了不少,有些僵冷的手指也暖和下来。
江怀允始终在处理奏折,约莫处理了五六本的模样,才搁下笔,伸手去端汤盅。
谢祁适时道:“汤匙我用不上,康安,给摄政王送去。”
江怀允抬眼望过来,谢祁正抱着汤盅,喝完仅剩的参汤,一旁的汤匙仍旧是管家放置时的位置,分毫没有挪动。
他敛回视线,端起汤盅,另一只手接过汤匙,垂眼问:“参汤用完了?”
话里赶人的意味不加掩饰。谢祁故意装傻,“嗯”了声,一脸餍足。
江怀允用着汤,见他没有起身的意图,直白提醒:“你该走了。”
谢祁毫无被驱赶的自觉,反而笑了下,递给康安一个眼色,待他出去,才曼声道:“想见我的是摄政王,赶人的也是摄政王。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