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合上眼,渐渐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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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府中的人这般懒怠,可是统共教出来的规矩不成?”
萧明锦叉着腰站在庭院中大吵大嚷,眉目间尽是一层难消的薄怒,他身上还穿着丹朱色的衣袍,倒显出几分盛气凌人的意思来。
春珰早起便先被管湘君叫去了商行取账册,等她回来得到消息的时候,萧明锦已经叉着腰在发脾气了。
她在院子外听见了这一通声响,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位小祖宗比自家公子还要难伺候些,脾气上来了旁人是决计哄不住的。
她一把拉住了想要进出的春珂道:“先派人去府门前守着,若是江太傅回来了便即刻请来,你再亲自去太傅院子中看看能不能将公子喊醒。”
春珂面露难色道:“江太傅那里自然是没什么,只是公子那若是吵醒了,只怕要颇不痛快。”
春珰斜了她一眼道:“若是叫里面那小祖宗闹起来,只怕你我才是当真吃不了兜着走。”
春珂也是同萧明锦打过交道的,心中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因闻言稍一犹豫之后也就硬着头皮应下了。
毕竟小太子在沈府动了怒,即便自家公子有法子将其哄好,可一旦传出去便是要霍乱到整个沈府,自然是要紧着这位伺候的。
春珰见着春珂的身影逐渐从园子的转角绕出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后轻声快步走了进去。
萧明锦原就是朝着院门的,见着春珰进来,口中的话倒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挑着眼看过去。
春珰福了福身子请安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萧明锦的怒气好似退散了些,他从小板凳上跳下来,走近看了片刻后道:“起来吧。”
“谢殿下。”春珰起身微微一笑道:“奴婢方才为公子出府办事,府中的奴才也是荒谬,殿下来了竟也不知道谨慎些,若有怠慢还请殿下恕罪。”
萧明锦不接她的话,反倒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院子里其余的奴仆背后惊起一身冷汗的时候,他才悠悠道:“我认识你,你是表哥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殿下好眼力,正是奴婢,奴婢贱名春珰。”
萧明锦点了点头,转身在沈瑞平日里坐着的那把藤椅上坐下,身边立刻有丫鬟递上茶盏,他接过轻啜了一口道:“你跟在表哥身边几年了?”
春珰垂首应道:“回殿下的话,已经八年了。”
她面色上半分不显,实则眼中已经渐渐生出些凝重,太子问得这些着实太不寻常了些,叫她不敢不拨出全部的心神来应对。
“竟然已经这般久了,想来表哥能留你许久大约也是有些忠心在的,怎得现下这般没用。”
萧明锦看着她略有些迷茫的样子,嗤笑了一声道:“怎么?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清楚?”
春珰立刻跪下请罪道:“奴婢愚笨,还请殿下明示。”
萧明锦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冷笑道:“既然是个忠心护主的,怎得叫楚家那狗杂碎生出那不堪入耳的心思来?合该方一见面便将人乱棍打死,丢到城外喂那些个野狗,也不算是白活一遭!”
顿了顿,尤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