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话。
骆从野当他默认了。他闷闷道:“我走了之后,你发情期到了怎么办?”
白鹤庭道:“我有抑制剂。”
骆从野一怔。
“那玩意儿不是不管用吗?在渔村的时候……”
“不管用是因为你的信息素。”
风自林间穿过,打断了二人的低语,一片小树叶飘飘摇摇地落在白鹤庭的头顶上,他抬起头想将那叶片抖落,骆从野突然朝他走出一步,将他抱住了。
“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他低声道。
说完,又朝白鹤庭的发顶用力吹了口气。
那叶片打着旋飞走了。
头顶的树冠生得茂密,几道光柱透过缝隙打在泥土地上,风轻轻地吹,那光斑便轻轻地抖,骆从野的呼吸也变得很轻:“我回来的时候,大概秋天都要过去了。”
可在场的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最乐观的估计,战况一旦变得焦灼,没有人能预估归期。
“想想,真的要离开好久。”他又反悔道,“你还是再说几句吧,让我高兴高兴。”
但怀中的那人始终紧闭着唇齿,只是缓慢地一呼,一吸。
骆从野不依不饶道:“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嗯。”白鹤庭终于出了声。
“嗯?”他应得太痛快,骆从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顿了顿,语速放慢,又试探着问:“那……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白鹤庭又“嗯”了一声。
骆从野倏地站直了。
“白鹤庭,你是不是想让我放松警惕,趁我不在偷偷溜走啊?”他低头看着白鹤庭,郑重其事地提醒道,“白将军,明人可不能做那暗事。”
话是他问的,答了,又不信。白鹤庭轻叹口气,把头靠回了他的肩膀上。
“在战场上,不要三心二意的。”他闭上眼,轻声嘱咐道,“平安回来。”
第97章
三日后的清晨,骆从野带领一队Alpha精兵与钟晓一同从乌尔丹岛启程,前去与即将抵达钟茂如封地的雇佣兵军队会合。
他离开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白鹤庭面朝里侧躺在床上,看不出是睡是醒。
骆从野觉得,他是醒着的。
白鹤庭的睡姿比往常要僵硬一点,他躺得很板正,在骆从野穿衣戴甲的过程中始终一动不动——这在这张床上可不常见。
骆从野突然很想吻他,或是抱他一下,再或者,摸一摸他柔软的头发。
但他没有。
若那样做了,他便真的不想走了。
他在床边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赶在北阳催促之前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