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徐行知的身影消失在酒吧外。
路边,下过雨的空气带着凉气,驱散了不少潮热。司机拉开后座车门,徐行知俯身想把人放进去,奈何她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略微一顿,他搂紧她的腰低身钻入车内。
车内冷气开得足,司机刚起步时前方跑过一对母女,车身一震,又刹住。
“抱歉徐总。”司机偏头低声道歉。
徐行知摆了摆手。
沈清央在这震动里睁开了眼,胳膊被冷气吹得冒起鸡皮胳膊,她伸手摸了下,肩上很快落下一件外套。
视线朦胧,男人面庞近在眼前。
沈清央怔怔的:“哥。”
徐行知给她拢衣服的手一顿,抬眸:“酒醒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灼烧感再度涌上来,她偏身趴在他腿上呕吐,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眼角冒出湿润,沈清央难受得想死,人又被徐行知掰回来,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肩头。
“跟裴亦喝了多少?”他问。
“一杯……”她嗓音发哑。
他嗤笑了一声。
“度数很高……”沈清央头脑混混沌沌,思绪也不清,“太甜了……我喝不出来,可能有,有五六十度……”
徐行知任由她靠着自己,淡淡道:“别吐车上,到家再吐。”
她心里泛起委屈:“我吐车上又怎么样?”
“你出钱洗。”徐行知微扭头,皮肤擦过她脸颊,“舍得吗?”
沈清央沉默:“不舍得。”
“那就老实坐着别动。”
行人、树木、商铺,在窗外不断掠过。
静了片刻,沈清央按着自己的脑袋,忽然笑了:“哥,可是现在我坐的是你的腿。”
他根本就没有放开她,她也没有从他怀里离开,冷气缠绕着酒气在呼吸间发酵,他们的姿势是难以言说的暧昧。
连司机都一直不敢回头看。
“还有。”沈清央朝窗外瞥了眼,“你说回家,回的是谁的家,这是回家里的路吗?”
“你真的喝醉了吗?”
“嗯,很难受。”
徐行知扣住她后颈将人向后拉,微微眯眼。
她眼神迷离,神色恍惚,并不是清醒的样子。
拇指蹭过柔嫩皮肤,徐行知说:“你想回家也行。只是我刚才出来说的是不回去了。如果带着你折返,不知道大哥那里,说不说得清。”
“毕竟,”他慢慢抚着她秀致的眉眼:“刚才在厨房,差点就被他撞见了。”
“清央,你敢吗?”
沈清央掀起了清凌凌的睫毛。
车厢昏暗,她与徐行知对视,男人五官眉眼轻易与五年前重合,很快又分离开,慢慢烙印成熟。
“我不敢。”
脑袋仍旧昏沉,沈清央慢慢靠过去,枕在徐行知肩上,轻声说:“哥,刚才在裴亦那儿,我想了很多。五年前,出尔反尔是我的错,可是你也对我说了很绝情的话。”
“从小到大,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都记得,其中有一条记得最清楚。”
任何事,往前看,别走回头路。
徐行知绕她发尾的动作停了。
沈清央抬起脸来。
男人目光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
“你喝醉了。”他说,“我们明天聊。”
……
车转道,走了回头路。
沈清央被送回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