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去静谷庭,过去的路上,方幼眠的心里略微沉沉,不过面上不显。
匍一进入静谷庭便听到了妇人嬉笑吵闹还有抓牌的声音。
原来有客人在。
一进去,便见到几家贵妇与崔氏一起围着紫檀方桌在打牌,祝家母女也在,许久不见了,祝绾妤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乖巧坐在祝夫人的身边帮着她看牌。
小丫鬟禀告道方幼眠过来了,贵妇们倒是客气叫她快进来,唯独崔氏只掀了一点眼皮,没好气叫她过来。
方幼眠给诸位见了礼,随后站到了崔氏的身侧。
左边的贵妇道,“这站着做什么,不若叫少夫人坐下。”
崔氏就是要让她站着立规矩,不等方幼眠回答,便已经抢了先,她边摸叶子牌边道,“我是要叫她来帮我看牌的,坐着哪里方便。”
旁边祝家的可不就是在坐着看牌,崔氏背地里调弄儿媳妇,贵妇们也不好插手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众人也都知道,崔氏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小门小户出声的媳妇,时常大呼小喝的。
方幼眠就知道崔氏解除禁足便会找她的麻烦,默不作声立在后面。
“对了,夫人前些日在做什么,好久不约我们打牌了。”
喻凛回京没多久,又在靖州立功,地位蒸蒸日上,众人都想跟喻家攀关系,可就靖州之行议论最甚的那几日,愣是约不到崔氏一起游玩说话。
不单是崔氏,就连喻家二房也没什么动静,三四房的妇人倒是好约,只是三四房不如前两房,有着一个喻家的名,即便是搭上了线,内里也不好用这个关系,还是长房二房更好些。
方幼眠足不出户,有人给她递帖子,只听说她病了,不方便外出应约,众人还以为是玩笑,直到见了喻凛从宫内请太医上喻家的门,这才信了不是推脱之语。
“我前些日老毛病犯了,起不来床,这才不见客。”崔氏才不会说是被婆母禁足了,还罚了月钱,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呐。
“原来是这样,那夫人身子可好些了?我家前些日得了一些补身的鹿茸灵芝,赶明儿叫人给夫人送来罢,叫府上的厨司炖了乌鸡,小火慢慢搁在灶上煨着,吃了最补气了。”左边的贵妇便给崔氏喂牌,边讨好送甜头道。
崔氏吃了她给的牌,笑得合不拢嘴,“只怕叫夫人破费。”
“不过就是些补品,纵然再贵重,到底要发挥作用才算是好了,夫人不必客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崔氏又收下了礼。
众人打了一个多时辰,快两个时辰了,方幼眠站得腿脚有些酸,她咬唇挪着动了动。
祝家夫人见状,跟崔氏说,“让少夫人坐下罢?她也帮夫人看了许久的牌,给夫人赢了不少钱呢,比我家这个坐着的不争气的女儿强上好多倍。”
祝绾妤被训斥了,她怪嗲了一声母亲。
崔氏笑着,“夫人扯谎,绾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哪里就差了,倒是我家这个不争气的,懂什么呢,都是夫人说了高话抬举她。”
崔氏对比了祝绾妤又奚落了方幼眠一遭,这圈叶子牌打完,她才示意秋玲拿了一个圆凳过来,让方幼眠坐下。
祝夫人道,“夫人说嘴,满京城谁不知道您家的少夫人样貌好脾性好,处理家里的事更是好,又孝顺亲长,疼惜小辈,没有一点错的,若我家的儿媳妇进门,能做得跟少夫人一样啊,那我就满意了。”
方才打牌的时候,祝夫人说了一事,她家大郎祝应浔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日子也选好了,府上一切备办合宜,过些时日请众人去吃喜酒,今日上门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