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望着司马檐:“你信他们?”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当时问话时候,看着的不只有我,还有阿父和阿祖。”司马檐道,“我们都在,再是大修高贤,也不敢诓骗我们。”
杨氏紧皱了眉头:“所以?”
司马檐接过话:“所以,我们想要知道答案,就只能去问阿慎。”
杨氏的目光再一次看定司马檐:“可是阿慎不想说。”
如果司马慎想跟他们说的话,那么他必不会接二连三地将话题岔开,尤其是今日里,更是直接将他早先始终避而不谈的帝位传承都给拎出来转移话题了。
司马慎做到了这种程度,司马檐和杨氏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许久以后,司马檐才道:“那就等阿慎想说了再说。”
因为孟彰,因为司马慎,整个洛阳都涌动着一层暗流。
这层暗流并不是那么明显,少有人能发现它的存在。孟庙就是无知无觉的那个,即便他领着孟彰一路会见过扎根在洛阳的孟氏族人,即便他还带着孟彰去拜见过孟氏的故交旧亲。
也只有孟彰,在随着孟庙四下拜会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从未跟孟庙提起,只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
这一日,孟庙领着他又拜访过一家亲旧,回来时候他心情很是松快。
“这洛阳里的各位故交旧亲终于算是走过了一遍,明日我们能歇息一日了。”
孟彰点点头。
孟庙一身轻松,倚在车厢的软榻里,心情极好:“待我们歇过以后,阿彰,你就该去太学录名了。”
孟彰再点头。
“然后……”孟庙停了停,神色有些复杂,说不清是轻松还是不舍,“然后我就该返回安阳了。”
“阿彰,你自己一个人……”孟庙摇摇头,又问孟彰道,“可以吗?”
孟彰仍是点头:“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是。”孟庙笑了起来,“那就这样!”
孟彰看他一眼,见他眯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便唤了他一声:“庙伯父。”
孟庙连忙打点起精神,问:“在呢,阿彰是还有什么事吗?”
“庙伯父可还记得,那日宴席上,阿安族兄跟我们提起过的敏姑母?”
孟安提起过的孟敏?怎么可能不记得?!
孟庙略略坐直了身体,问孟彰道:“阿彰,你真要插手这件事?”
“不是我一定要插手这件事……”孟彰叹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看定了孟庙,“而是我们安阳孟氏,一定要插手这件事。”
“可是,”孟庙还是有些迟疑,“那是阿敏跟她那夫郎的事情。他们两夫妻之间的是非恩怨,我们这些做外人的,轻易插手……不太好吧?”
孟彰摇摇头。
“若是敏姑母还想要跟那郎君重续姻缘,这确实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但是……”
“庙伯父你觉得,敏姑母如今是还想要跟他重续姻缘的意思吗?”
孟庙回想起前些日看见的神色决绝的女郎君,重重地叹了口气。
即便是他,也不能说孟敏还有与那郎君重续姻缘的意思。
“既已两决,已经归族的敏姑母又在跟族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