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上方有匾额高悬——峻阳殿。
守在峻阳殿外的宫人见得被簇拥而来的少年,俱各躬身见礼:“拜见慎殿下。”
司马慎点点头,同时停下脚步,问宫人道:“阿父阿母这会儿可有空闲?”
宫人面上堆满了笑容,躬身回答道:“陛下和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殿下呢!”
司马慎便往里走。
晋武帝司马檐正和皇后杨氏坐在席上,一人拿着一幅画卷细看,果真都在等着他呢。
司马慎抬脚走过宫门,往殿内走。
“儿拜见阿父、阿母。”
司马檐和杨氏各自放下手上的画卷,杨氏更亲自站起去将司马慎扶起来。
“你这孩子,说了你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不需要太在意那些礼节,快过来坐!”
司马慎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笑:“阿母,儿还未给你们问安呢。”
杨氏笑着安抚他:“好好好,我和你阿父都知道你是来给我们问安的,我儿真是孝顺……”
她一面说着,一面向司马檐使眼色。
司马檐连忙也道:“安,我与你阿母都安,快过来坐,莫要在那里站着了。”
司马慎更是无奈。
只是还不等他多说些什么,旁边扶着他的杨氏手稍稍用力,当即就将他推到了司马檐身前空着的位置前。
司马檐抬手抚上司马慎的脑袋,也按住了他。
“我儿,你过来时候,还未用过膳食吧?可有饿了?”他问话是时候,目光也往旁边看。
已然很习惯的宫人鱼贯而入,将三人前面的席案清去,摆上满满当当的膳食。
杨氏也不等其他宫人服侍,自己拿着筷子象征性地给司马檐和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就像是被解放了似的,运筷如飞,不断地往司马慎的碗里夹菜。
不多时,司马慎的碗里就堆满了菜食。
“阿母,阿母,够了够了……”
“阿母,停下停下,好歹先让我吃去一些吧,快要堆不住了……”
司马慎满脸无奈,却也已经习惯了,不敢伸手去拦杨氏。
杨氏娴熟地将一筷子的牛肉给堆到司马慎碗里的最上方,又仔细看了两眼,确定是真的再堆不住了,她才将筷子收回来。
“行了,我儿快吃吧,莫要饿着了。”
司马慎看着碗里堆满的菜食,无奈暗叹,却只能捡起筷子慢慢往嘴里送。
他甚至不敢将碗里的菜食分给司马檐和杨氏,不然等着他的只会是更多的菜食。
司马慎脸色发苦,却仍旧乖乖地就范的小模样,看得司马檐和杨氏直乐呵。
又或者说,只要他们看见司马慎好好的,这对帝后的心情就差不了。
好容易吃完了这一顿晚食后,司马檐端着茶盏,看坐在那里苦着脸消食的长子,笑问:“今日里你心情比之往常事情好了不少,可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了?”
司马慎勉强坐直身体:“阿父,安阳孟彰到洛阳了。”
司马檐还没有说话,杨氏就先问了:“说起这个来,我才正有事要问你呢,这安阳的孟氏子到底是哪里好了,竟然叫我儿这样惦记着?”
要说是年岁相合,琅琊王氏、陈留谢氏、龙亢桓氏、颍川庾氏这些顶尖世家里,不也能找到年岁跟阿慎相合的小郎君么?那些小郎君也一样聪颖知礼,怎地阿慎偏就看重那个都还没有见过一面的安阳孟氏子?
司马檐也在旁边点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