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浸染出圣洁的颜色,嘴角翘翘的,眼睛弯弯的。
许镜危很安静地注视着他,很难得的,他恍惚到都没听清江声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问:“和谁结婚?”
江声愣了愣,薄红的嘴唇张合了几下, 吐出一口一口白色的雾气, 脸上显出些茫然来,“啊?我吗?你在问我和谁结婚?”
许镜危:“我问了吗?”
江声无语嘀咕, “你没有吗?”
许镜危在这里,忽然想起了很有些久远的一幕。
A大是一所非常漂亮的学校。有小小的欧式建筑庭院,开满花的花圃,缠在木头架子上。地板是米白色, 硕大的圆形嵌着磨平的碎石块, 上面有些交错的复古的金色花纹,看起来和这座焦糖的地板有些相似。
当午后的阳光透过绿叶和花朵, 呈现零碎的栅格状落在座椅上,一路爬到花纹的中央。
江声经常在那里玩,因为风景很好,阳光也很好。买点饲料坐在亭子里往湖里洒,然后就等着天鹅甩着尾巴扭着身子过来找他,再抓着人家长长的脖子甩两下,笑它们全是馋鬼转世。
雕塑专业的课管得很松,他常常逃课去那里睡觉,有时候睡过头,所有人都会很默契地知道来这里找他。
沈暮洵也是。
他是所有来找江声的人里最特别的一个。只有他可以摸着江声的后颈俯身亲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江声迷迷糊糊睁开半边眼睛,在发丝凌乱间隙里眯眼去瞧他,“谁啊,大胆。小洵子,把他拖出去斩了。”
沈暮洵挑起眉毛,把手里的书随手放下,然后俯身低头去亲他的眼皮。
江声:“好烦,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睡吧,就知道睡。”沈暮洵去捏他的脸,话音也挑起,“谁让你睡得像个小猪,活该挨亲——你咬我?”
“哼哼,我咬死你。”
沈暮洵舌尖抵着牙笑。他胳膊挂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学他,“哦,哼哼,咬死我。”
“沈暮洵!”
“沈暮洵。”
江声怪无语地看他一眼。
本来都要松嘴了,硬是拿尖尖的牙齿磨了好一会儿,磨出红痕才松开,然后拍拍沈暮洵的手背。
“给你戴个戒指,安分点。”
沈暮洵张开手欣赏半天。红色的痕迹歪歪扭扭印在无名指上。
那是戴婚戒的地方。
沈暮洵啧了声,嘴角勾起来,“还行吧。”
至于许镜危为什么会知道……
爬山虎在微风底下晃动着,石英建筑上爬行着蜿蜒的痕迹。
许镜危抬起头,看到江声已经爬到露台上面去了,他手臂撑着栏杆看向教堂最高处,银色的头发在寒冷的风中飞扬起来,像是小鸟洁白的翅膀。
他担忧起来,“哥,小心,那里没有装护栏——”
教堂钟声响起,江声慢吞吞地爬下来,一手撑着许镜危的肩膀。
许镜危轻声道,“哥,你怎么了?”
江声好一会儿没说话,揪着他的衣服布料喘气,“好高,救命,好高!我腿软了。”
许镜危愣了下,又笑,“哥,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跳伞蹦极吗?”
江声也愣了下,“这会儿又没有肾上腺素救我!”
许镜危的背弓起来一点,注视他,“要不要背?”
江声诧异地看着他,“我在你看来是不是什么小朋友?又是喂我吃东西,又是要背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