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这世上从不存在完美犯案,凶案只要发生,就必有破绽。”
又是一句在苏锦多听来是废话的废话。
“宋少卿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了。”
张莽十分不解地走到二人中间,阻隔了宋祁韫与苏锦多之间的对峙。
“你难道在怀疑我们世子爷是那些凶案的幕后黑手?这怎么可能!”
“你这脑袋,啧啧!”陆阳将张莽拽到自己身边来,“行,那就由你来解释解释,你们本该被绑架的世子爷,如今为何会易容了,混在这些脚夫中?”
张莽噎住:“这……”
张莽转过头去,焦急地请苏锦多跟大家解释,世子爷必有苦衷,一定是大家误会世子爷了。
苏锦多没说话,甚至没看张莽一眼。
张莽这才动摇了,不敢相信地望着苏锦多。
这怎么可能?世子爷向来克己复礼、温润如玉,对上恭谨孝顺,对下宽厚仁慈,从小到大一直是谦谦君子,从无一丝失德失仪之处。这样完美的世子爷怎可能做出如此弑杀之事,犯下如此之多的残忍命案?
苏锦多勾起嘴角,目无波澜地看着宋祁韫:“我做事无须向别人解释,也不接受别人无证据的指责与怀疑。倒不如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你所窥见的破绽是什么,如何能牵扯到我身上。”
苏锦多这番话简单总结三个字就是:滚刀肉。
他不解释他为何会易容假扮成脚夫,也不解释自己失踪这些天在哪儿,是否真的被绑架,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露面……只让对方拿证据。
非常聪明的以静制动之法,先看对方掌握了多少证据,是否能把自己定罪,再伺机想法子找理由逃脱。
宋祁韫倒无所谓先说,在绝对的证据面前,所有的狡辩都会是一场空。
“自苏世子失踪后,接连发生数起凶案,都或多或少与逍遥王府有关联。
明月楼、四喜茶铺、会灵观、丰水巷、永安街、回春堂、白鹤书院,这些案发地都有一个共同点,便都是由逍遥王负责的星月暗探组织成员据点,而郑府是逍遥王妃的娘家,沈府的沈玉章大人则与逍遥王关系十分要好。
星月组织十分神秘,普通人甚至连许多朝中大臣、皇亲贵胄都不知晓其存在,其组织据点更非外人可轻易得知,所以泄密的源头最有可能的就是逍遥王府,且能探知如此高等级消息的人身份必然贵重。”
场面十分寂静,苏锦多突然发出的嗤笑声就显得尤为突兀。
“说了这么多,都只是你的推断,无凭无据。”
“世子怕是身在其中,不识全貌了。如今在这群脚夫们之中捉到了易容的您,就是证据。”
宋祁韫从看到“二十万两白银作为赎金运到码头”的要求后,就知道这必然是凶徒声东击西的计谋。
因为这么多银子笨重又目标大,即便在荒郊野岭运输起来都十分麻烦,更不要说在天子脚下,受万众关注的苏世子绑架案中,凶徒绝无可能在悄无声息之下顺利地将银子运走。
所以运送银子的时候,宋祁韫就料到会有事情发生,而且这最后一道菜必然是大菜。
既然凶徒派人在码头上留信,就难保这些人中还有他们的同伙。在码头时,宋祁韫便一一观察了所有人,尤其是脚夫。式子藏就是在这时候被宋祁韫纳入了怀疑之列。
宋祁韫没有证据,但他有多年的查案经验、极强的洞察力和善于识人辨人的本事。式子藏给他一种很不对劲儿的感觉,他便相信这种感觉,在离开之前,要求余岁带上所有脚夫回大理寺。
“你若不知此案,又怎会参与进来?满京都传你被绑架了,你既行动自如,为何不及早现身?反而易容在脚夫之中,看我们这群官家人白费力气运银子,生生被戏耍,是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