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绘避开宋祁的目光,没回答。
“徐寺丞,把策论写在结案文书里才叫不堪!”
宋祁韫一点面子不留,让徐绘立即回去重写。
徐绘捧着文书,就落荒逃了。
万里跑来回话,与徐绘打了个照面。
“郎君,他嘴巴在动,好像在无声骂您。”
宋祁韫神态平静,冷声评判:“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宋祁韫差人去寻白开霁和陆阳,这二人结案后不知跑哪儿去撒野了,竟都不在家。
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沈府。
宋祁韫骑马至沈府前的时候,一辆豪华马车刚好从宋祁韫身侧驶过。
马车内的沈玉章隔窗瞧见宋祁韫,立刻叫停马车,下来热情地跟宋祁韫打招呼。
“稚瑾今日得闲了,来我府门口闲逛?”
一句话内含两个“闲”字,仿佛在内涵什么,又仿佛不是。
总之能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宋祁韫对沈玉章礼貌行礼:“晚辈未下拜帖便来叨扰,冒犯沈府尹了。不过晚辈今日确有急事,想拜见沈小公子。”
沈玉章当即露出一脸了然之色,低声笑问:“怎么,你也知道了?”
宋祁韫有些不解:“知道什么?”
“幼子年岁到了,正张罗亲事。稚瑾此番前来,不是为你家中姊妹相看?”
宋祁韫忙摇头表示不是,“是大理寺有桩案子需要询问沈小公子几句话。”
“大理寺的案子?那不就是我们京兆府的么,自当配合,来来来,先进府。”
沈玉章边热情招呼宋祁韫进府边闲聊。
“刚才闹误会了,稚瑾别见怪。这段日子媒婆几乎踏平了我们沈家的门槛,都想跟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结亲,我这也是挑花了眼,晕头了。
你来正好,帮我看看。你是大理寺的中流砥柱,观人查案一绝,这京城内各官员家眷情况你都比我清楚,你说可以的人家,那肯定不会差了。”
宋祁韫忙客气地婉拒:“晚辈一个外人,不便掺和令嗣的婚事。”
“没叫你掺和,只是给点意见,听不听在我,最终定谁家也在我,放心,不用你担责。”
宋祁韫:“……”难缠。
沈玉章亲自烹茶,款待宋祁韫。
宋祁韫也是品茗高手,一闻茶香便知不俗,观澄澈明翠的茶汤后再抿一口,即知是万般难得的贡茶,连在郑公那里都不曾喝过。
“这是今春庐山云雾百年老树茶,明前采摘,不足二斤,圣人分了一半与我。前日才得,想着等贵客来才能品,却又不知要等到何时,幸亏今日你来了,不然我不知还要馋多少日呢。”
沈玉章一番话说得十分妥帖,连不喜被人恭维的宋祁韫听了之后,都感觉十分舒适。
难怪沈玉章受皇帝宠信,且不论他的状元之才了,只凭他这张嘴就能把人给说迷糊了。
被打发去请沈小公子的家仆这时回来了。
“宋少卿来得不巧了,小公子受友人邀约,半个时辰前刚出门赴宴,大约要一两个时辰后才回来。”
“这孩子,不好好读书,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沈玉章骂一嘴后,便招呼宋祁韫来帮忙看看,哪家姑娘好。
随即便有一排排家仆入内,每一名家仆手中都举着一张女子的画像,环肥燕瘦,各类风姿都有。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这架势,还以为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