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人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去忙吧,走远一点。”
“我懂一点机械,或许能帮你们修一修。”江河说。
那军人意外地挑了下眉,跟另一个年长些的人说了什么,应该是在请示,完事后对江河招了招手:“过来吧。”
江河很快就找到了故障,埋头修起了车。
温知新静静地站一旁看着,他发现江河似乎会很多东西,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厉害。不仅如此,江河很会和人打交道,无论走到哪都受欢迎,就像是一团火焰,靠近的人就能汲取温暖。
江河帮军人修好了车,作为报答,将砍下的树枝送给他们,甚至还答应用车帮他们运回去,一次就能存够将近一个月的柴。
在电锯的嗡鸣声里,无数树木接二连三地倒下,温知新分不出来它们的种类,他默默地跪坐在崭新的树桩边,手指抚着那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感受着指尖的湿润,几乎要落下泪来。
“怎么了?”江河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温知新眸光低垂,轻声道:“这棵树死了。”
江河愣了愣,蹲下身,看着他忧郁苍白的侧脸。他有种错觉,只要用手轻轻触碰,这个人就会碎裂了。
他的心软了软,下意识道:“没有。”
“没有死。”他说,抬手指了指周围:“看到那些种子了吗?等到来年春天,种子会发芽,再过些年,又长成新的树。”
这便是世间门的轮回,死亡之后是新生,生而又死,年年月月循环往复。
两天后,江河送了温知新很多种子,装在漂亮的玻璃瓶里,温知新很喜欢,约定等到来年春天,他们要一起去种树。
从那以后,江河就总会隔三差五地送温知新东西,有时候是一朵野花,有时候是供销社新到的糖果,有时候……同住的人自然察觉了江河对温知新的优待,便笑说江河这是养了个小媳妇儿。
江河更是毫不避讳,直言:“他要是个女的,我一定娶他做媳妇儿!”
“你看上他啥了?”
江河笑道:“还能是什么,漂亮呗!”
众人哄笑,江河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刚进门的温知新耳中,他脸色瞬间门苍白。
江河余光看到有人来,扭头见是他,唇边笑容立时淡了下来:“知新?”
温知新没有愤怒,他只是沉默着,沉默又隐忍,不和任何人说话,仿佛把自己隔离在尘世之外,
晚上,江河睡到了温知新旁边。
他试图和温知新说话,给温知新讲他这些年遇见的趣事,温知新没反应。
江河又开始讲这些年遇见的糗事,温知新依旧沉默。
江河“啧”了声,将温知新连人带被子抱住,又翻转身体,让温知新压在了他身上。
戚嘉澍脸上是带点意外的惊恐,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哪有身下人的大,整个人被禁锢着,压根起不来。
“嘘。”闻述启唇,胸膛微微震动:“别动,等会儿把人都吵醒了。”
戚嘉澍控制着呼吸,急促但又压抑,担心吵醒其他人,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他们这样,也太难堪了。
但温知新是个倔强的人,并不会因为江河的话就放弃挣扎,所以戚嘉澍将挣扎的幅度放小了些,不过抗拒意味依旧十足。
“我只是开玩笑的。”闻述放软了声音,“不要生气了。”
这一段在剧本里,是江河向温知新道歉。他心里其实对温知新已经有好感了,在那些人调侃的时候,他干脆就借题发挥了,何况他是真的觉得温知新长得漂亮。
但温知新生气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不过他本身性格使然,即便是道歉也是强势的,又带点无赖。。
眼见闻述脸上出现无赖的神情,莫名就戳中了戚嘉澍的笑点,他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