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似有猜忌,穆雁怒砸一只茶杯,转移注意。
“本宫就坐在这儿,你说何故?!”
宁寒望浑身一颤,惶然反应过来,怔怔错愕。
“哦,对,是。”
“娘娘所言极是。”
穆雁眸意熊熊,业火张天。
“岂非冷嘲热讽,本宫不得圣宠?”
一家相处多年,宁寒望知晓,触及穆雁心底痛处,习惯自然,惶恐不安。
“不不不,贵妃娘娘误会。”
“在下绝无此意。”
“贵妃娘娘圣宠无限,天下女子,心慕手追。”
趁着震怒威仪,穆雁用命令的口气,趾高气昂,提出要求。
“本宫命你,亲自抬轿,接夫人回府,并向众人公示,昨日宠妾之语作废。”
“听见没有?”
经她一说,宁寒望猛然记起昨日,时来运转,苦尽甘来。
惶恐一改,他重展笑颜,瞬即骄傲自满。
“从今以后,贵妃娘娘呼来喝去,使唤在下,请先思量,应当如何向贤妃娘娘交代。”
听到“贤妃娘娘”四字,穆雁眸间唇角,同时掠过几分鄙夷。
“滑稽之谈。”
“先前,皇上以她最早入府、资历最深为由,册封妃位,赐封号贤,并许皇后之权,让她负责后宫诸事。”
“昔日,后宫以她为尊,本宫行事,确要看她脸色。而今,时移事迁,本宫乃是贵妃,她是妃,皇后之权亦握本宫手中。”
“本宫位高权重,理应是她,凡事禀报于我。岂有高位者,向卑微之人交代的道理?”
她言谈之间,若有似无,余出几意阴鸷。
“宁寒望,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本宫安个名头,把你送进尹司台。”
宁寒望面不改色,坦然无畏,平素处之。
“贵妃娘娘年事越高,记性越差,尹司台,乃我三舅公忙之处。”
被他反将一军,穆雁黯然不悦。
“你威胁本宫?”
宁寒望满面春风。
“在下不敢。”
穆雁纤长秀眉,微微一挑。
“岂不知,尹司中相滕予儒,即将与我穆族联手?”
宁寒望笑逐颜开,字字皆是嘲讽意味。
“小小中相,何从作为,竟也值得贵妃娘娘炫耀?”
穆雁分寸适当,卖个关子,故弄玄虚。
“你不懂就算了,但愿妹夫,能笑到最后。”
宁寒望无怯不屑,学起她的语气,谦谦回敬。
“也祈望贵妃娘娘,万事顺心。”
穆雁安闲适意,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清茶。
“本宫顺心得很,不予免礼,你就不能平身。”
“宁公爷跪着,请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央求本宫允准平身。”
膝盖开始发痛,宁寒望逐渐失去耐心。
“在下受难,贤妃娘娘不会坐视不救。”
“请贵妃娘娘三思,执意为难,后果不堪设想。”
穆雁玉手绰然,执起一块桂花糕。
“你叫她来。”
“本宫倒要看看,区区妃妾,能做什么不堪设想之事?”
宁寒望饶有底气,一派刚正不阿。
“在下劝谏数遍,奈何娘娘不听,多劝无益,希望娘娘莫要后悔。”
穆雁故作手抖不慎,将桂花糕扔在宁寒望脸上。
“随你欺负我妹,本宫才要后悔。”
深感羞辱,宁寒望心绪怒火,骤然腾起。
“纳采下聘,在下费去许多银两,如同雇来一名奴者,她凭什么不能任我欺负?”
听他出言无状,穆雁亦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