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去。()
在那维莱特走到旅店门前时,恰好见到蒲从舟走到街灯下,全身包裹在柔和的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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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些什么吗,比如千灵慕斯?”那维莱特快步走了几步,来到蒲从舟身侧,温和地询问。
“啊,下午刚吃过。”
“嗯……那泡泡橘果酱?”
“……放过泡泡橘果酱吧,那维莱特。”
……
枫丹的路灯光芒柔和,一盏灯只够照亮一小片黑暗的路面。深夜的枫丹廷行寥寥,蒲从舟和那维莱特迎着晚风路过一家家烊的店铺,向沫芒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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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熟悉的地方。
蒲从舟抱着一床丝绒,站在那维莱特的床前,看着他淡定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有些难言齿。
“……怎么了?”那维莱特注意到蒲从舟的不自然,转头温和地问道。
蒲从舟瞧着那维莱特只剩一件衬衫,卧房的水晶灯有些昏暗,恰巧映照着雪白的衬衫有些透明,勾勒出一点若有若无的腰线。
那维莱特也注意到了这点,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就见蒲从舟移开了视线,有点无聊地问:“你能让我先洗澡吗?”
“啊……可的。”那维莱特眸光微微柔和了些,在床边坐下,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说,“需要我为你准备浴巾吗?”
“不用了。”蒲从舟把丝绒扔到那维莱特身上,看他一伸就接住了,懒懒地凑到那维莱特的衣柜前,边开柜门翻找,一边说,“都多少熟悉了……我当然知道你的东西放在哪。对了,过几天我要去买一点衣服啊,来枫丹我可是什么都没带……”
“好。”那维莱特温和地说。
蒲从舟也懒得和他扯更多,很认真地半个身子在那维莱特的衣柜里翻找了下,掏出了一套看起来对于那维莱特是紧身对于蒲从舟是宽松的真丝睡衣,及一条浴巾。蒲从舟抱着浴巾和衣服就往浴室走去,临着整个都凑浴室里了,头探出来,对那维莱特严肃地说:“……你不准进来哦。”
那维莱特有些哭不得,说:“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的。”
蒲从舟轻轻哼了一声。
花洒落下的水珠像是一场雨,蒲从舟闭上,感受着温热的水珠流淌过自己的肌肤,忽然知道那维莱特为什么那么喜欢淋雨了。
但前提是雨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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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从舟洗完澡,赤着脚走到那维莱特身前,对他懒懒地说:“啊,我洗完了,轮到你了。”
那维莱特见蒲从舟整个滚到了雪白柔软的床榻上,眸子微微柔和了些,这站起身,往浴室去了。
蒲从舟从未觉得这个床榻这般柔软过。
……或许是前自己睡这张床的时候总要那维莱特抱着吧,更多的感受的是他身上的温度,有海风般的气息及纠缠着的雪白发丝……
() 这好像是第一次好好睡这张柔软的大床呢。
怎么说,不愧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的屋子……不愧是华丽昂贵的床榻……蒲从舟窝在丝绒间,觉得整个都陷进了软软的床垫。
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最好的催眠曲,也许是为闹了一天累了……也许为这里一点点海风的气息很让安,蒲从舟不知不觉就有了睡意,模模糊糊地在混沌和梦境沉沉浮浮。
就在蒲从舟差一点就睡过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凹陷下去,清浅温柔的海风气息瞬间变得明显而缠绵。
蒲从舟身躯下意识颤了一下,彻底清醒了。
那维莱特似是没注意到蒲从舟的这一点儿的情绪变化,只是静静仰躺着睡下了。
……
蒲从舟一时间不知道那维莱特是真的没注意到是装着没注意到。在那维莱特躺下的一瞬间,他的雪白长发就铺散开来,有几缕落在蒲从舟的侧脸,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蒲从舟闭着装着睡,那发丝却过于柔软顺滑,从侧脸一点点滑落在肩颈、然更深入……
蒲从舟忍无可忍,一撑,坐起身来。
“……怎么了?”那维莱特也睁开,看着蒲从舟。
蒲从舟面无表情地一抬,雪白的发丝像流淌的月光,从她的指尖坠落。
那维莱特注视着那长发,身躯微不可查得轻轻一颤,停了下,垂眸,睫毛微微动了下,说:“……啊,抱歉。”
说着,那维莱特也跟着坐起身,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洋洋洒洒落下,那维莱特略带些歉意地说:“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舒服……下次睡前,我会记得用缎带将头发先束起来——”
这一句的音未落,那维莱特就微微睁大了,淡紫色的竖瞳晃过一丝波澜,像是静谧的湖水骤然的荡漾——
黑发的女子静静跪坐在他的长发间,颤抖着捡起一缕雪白的发丝,垂下头,轻轻吻了吻。
那维莱特的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两分。
蒲从舟亲吻得很轻、很浅,却这种完全不适应的亲密和依恋全身微微抖着,她捧着雪白的发丝,从一片烂漫的白间抬起头,眸子里带着点柔软,歪了歪头,看向那维莱特,茫然地问:“那维莱特,这样……算不算喜欢啊?”
那维莱特静静注视着蒲从舟,半晌,轻一抬,似是想摸摸她的侧脸——但是忍住了,指尖只是轻轻擦过蒲从舟的发尖。
那维莱特温和地了下,回答说:“或许算,或许不算。”
“啊。”蒲从舟垂眸,盯着指尖的一点雪白发丝,愣愣地说。
“等你喜欢了,你就明白了。”那维莱特声音放得柔和了些,在这个凉夜,甚至比一片羽毛坠落更加缱绻,“不难的。”
“那时的你……是这样怎么样的感觉呢?”蒲从舟垂眸,触碰着雪白的长发的肌肤都传来了轻轻不容忽视的颤栗感,她微微抖着,歪头看着那维莱特,认真地问。
那维莱特轻轻摇摇头。
“不能说吗……”蒲从舟有些失望地问。
“是不知道。”那维莱特温和地说,“只是忽然觉得,若能对你负责,我会很愿意。仅此而已。”
蒲从舟认真地想了下,觉得现在她似乎没有那种“很愿意”的感觉,也不想为着这条大水龙“负责”……嗯?等等,“负责”?
那维莱特看着蒲从舟苦恼地思索的模样,眸光温和了些,只是转头看向窗边明亮的月光,思考了会,提醒说:“如果迟一点……可能天就亮了。”
“啊啊啊……太糟糕了太糟糕了……”蒲从舟也没去想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了,一头扎回了床榻,把头闷在枕头里,闷闷地说。
……
原本为这样就该睡着了。
蒲从舟翻了个身。
翻了个身。
那维莱特睁开,询问说:“怎么了?”
蒲从舟停了好一会,小小声地说:“……肚子难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