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目···但一再延迟的进程给婚约带来了种种不确定性,是王室传统还是过于保守的损控措施,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缓慢地直起身,看到演播室内女主播露出促狭的笑意:“尽管王室发言人已经作出声明,但有关罗曼诺夫殿下未婚妻的种种传言,还在进一步发酵,有消息称她是王子殿下的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还有种说法是这位小姐长期旅居国外,从小在王子的出生地英国私立女校就读···”女主播转头询问嘉宾:“作为长期与王室内部打交道的资深公关人士,您怎么看?”
一位头发银白的瘦削男子,手指夹着钢笔,游刃有余地面对镜头:“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位神秘的小姐身上,巴甫契特宫过度的保护措施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同样是未成年人的双方,王室并不想那么急躁的将她暴露在闪光灯下,这是必须谨慎的行为,同时,根据相关人士的情报,我敢肯定地说,形形色色的传闻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真实性,我认为,不论是民众还是媒体,应该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大概是巴甫契特的舆论管理手段之一,我终于系好了鞋带,为了不让它中途散开,我又绕一圈死结后站起身,腿有点麻,我沉重地呼出口气,是厚重的白色。
停下脚步的人不止我一个,不知不觉身边聚拢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为了能听得清楚,他们不断向橱窗靠近,议论声在新闻节目进入gg的间隙响起。
“你知道吗?王子的未婚妻和我朋友的表妹在一所学校学习,诺亚斯顿,她搞不好亲眼见过她。”是年轻的男性,他对着一群同龄人说,声音高亢,周围人都能听见。
“诺亚斯顿,就是那个贵族院校?你朋友家是做什么的?听说那里基本很难进得去······”男生的朋友附和着他的话。
“真幸运!不知道是哪个好命的女孩——”有人发出感叹。
也有人拉着同伴离开:“为什么要关心王室的事情,总之和我们普通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每天占据新闻头条,无趣至极···”
凌乱的视线,穿过我落进身后的玻璃窗内,期待的,兴奋地,好奇地,厌恶的···多得让我想要逃离,我慌忙地拉低兜帽,看上去只是一个对雨水不堪其扰的路人。重新拎起塑料袋,我钻出人群,身后的新闻还在继续——
“今早,塞恩海洋馆在匿名捐赠者的支持下,成功放生了馆内唯一一头白鲸托比,据悉,白鲸托比于五年前在北冰洋海域附近的巴伦支海捕获······”
被抛到身后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我大脑僵掉运转得费劲,我感到寒冷开始顺着被雨丝打湿的地方蔓延,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声:
“弗洛夏!”
隔着雨水,一切都变得模糊,我站在原地,前后张望了下,并没有人,雨水从兜帽的边缘滴落,额头被打湿一小块,这时我看到,拥挤的道路对面,阿纳斯塔西娅一身利落的防风夹克下及膝小黑裙,身后一男一女两个随从,一个为她撑伞,另一个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她挥挥手,向我打招呼:“弗洛夏!”
最终,给罗德夫先生发去不用等我的信息,我手里的物品被阿纳斯塔西娅抢去,丢给身后的随侍后,她不由分说地带着我进入一家餐厅。
华丽璀璨的水晶灯下,餐具都被蒙上了细碎的闪光,清冷而静谧的环境,与店外人声喧腾的雨水世界隔绝,流淌的是细腻灵动的钢琴曲,优雅仿佛是弥漫在空气里的烟雾,能染在身上,嵌花地板和绿色圆柱顶部是沉金天花板,毛玻璃磨砂方灯错落有致地垂在角落。
彬彬有礼的侍应生,穿梭在深灰色烤漆的桌椅之间,吧台后面是琳琅满目的酒,顶部幽暗的光折射出如梦似幻的醉人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