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不能谨慎一些吗?当弗洛夏被绊倒时,我的心脏跳到发疼,她像坠落的羽毛落在我怀里,抓住她了,我的内心在嘶吼,还好她没有受伤。
——鲜血浸染了衬衫,这会给弗洛夏带来麻烦,卡亚斯贝对她的不满意昭然若揭,他说不定想出了一大堆理由来鼓动议会,利用舆论造势,向巴甫契特施压说服我取消婚约。
虽然这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执着的卡亚斯贝的确会让我感到头疼,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哪怕是看在血缘,我也保留着对他的忍让。
弗洛夏太脆弱了,针对她的刺杀从未停止,将她留在维尔利斯特需要我付出极大的勇气,一场车祸,食物中毒,溺水,药物过量,随便一次意外都会让我疯狂。
但这是必要的付出,弗洛夏渴求自由,我得暂时放开她。
用尽所有理智,我压抑灵魂不甘的吼叫,平静地注视着弗洛夏酒醉的模样,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沸腾。
欲望不断催促我向弗洛夏靠近,触摸她,拥抱她,亲吻她,来自恶魔的低语,那是从来不曾停止的诱惑。
忍受着灼烧的强烈窒息,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蹲在弗洛夏身前,她摄入过量的酒精,脸庞红扑扑的,仿佛阳光留下的吻痕,她笑个不停,露出全部牙齿的笑容一点也不淑女,可我不能移开目光。
可悲的是,我贪恋弗洛夏的一切,她的快乐,她的悲伤,她的孤独,她的恐惧,甚至是她对我的抗拒,即使带给我无尽的绝望,我也像一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囚徒对她上瘾。
“You complete me.(你使我完整)”
麻木替代痛苦不断蚕食伤口,我看着熟睡的弗洛夏,泛滥的情感潮水缓慢褪去,她轻轻浅浅地呼吸,毛茸茸的可爱。
默数着弗洛夏的呼吸频率,轻微的起伏滋养了我的枯竭,我寄生于她的生命之上,在煎熬中维持生机。
我不由得产生一种难言的恐惧,被剥夺的惊恐使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吞咽,我按住胸口,匕首在伤口中搅动,死亡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弗洛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是冷漠的,残酷的神,我献上的祭品不足以得到她的垂怜,这一刻,本能驱动我反抗,负面的毁灭欲望使我想要把罪恶的源头彻底清除,杀了她就能结束了,这永无止境的煎熬。
一次次地拯救我,在一次次将我推入深渊之后,纯真而冷酷的神啊,你总是救赎我,总是毁灭我。
然而,我目无表情地俯视弗洛夏,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早已丢盔弃甲,成为她的信徒。我伸出手指,缓缓靠近她的脖子,触碰温热的皮肤和那富有活力的跃动,一···二···三···
我触摸着她强劲的脉搏,真好,她还活着。
雨水消失得猝不及防,我坐在被雨水摧残过的花园前,用回忆来安抚干渴的灵魂,满地的花朵残骸死在泥泞的土壤里,生命终结,以狼狈的样子告别世界,腐烂分解。
阿列克谢刚离开,他带来了几乎与尤拉相同的情报,只有一条不同,阿纳斯塔西娅去了维尔利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