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景象经历几次转弯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这里像一个出不去的迷宫,弗拉基米尔带着我穿梭在相似的廊道中绕来绕去,他一点没有迟疑,仿佛这里不是卡斯辛基家的沃亚伯特维尔皇宫,而是巴甫契特的后花园。
就算是我也看出这不是距离出口最近的路,刚开始,我还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可实际上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仆从与宾客不见踪影。
很快,最后一个拐角后,雨水充沛茂盛地降落,雨声哗哗啦啦地从走廊尽头奔涌而来,清新而寒凉的空气里像是洒满了碾碎的罗马薄荷叶,湿润的水汽跟着暗淡的光线从外延伸进来。
然而,长廊的尽头不只是自由,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早上好呀,弗拉基米尔,还有好久不见的可爱的小公主,弗洛夏。”不速之客热情地朝我们招手,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提前等在那里。
卡亚斯贝附加了过多形容词的问候,实在很难令人消受,特别是莫名其妙的亲昵,好像他是一位看着我长大的亲切长辈。
弗拉基米尔不悦的“啧——”了一声,他不惜带着我绕路的目的昭然若揭,看来为了避开这位叔叔,弗拉基米尔也不得不费点心思。
The older,the wiser.姜还是老的辣,正如弗拉基米尔了解自己的叔叔,卡亚斯贝也同样了解自己的侄子,他张开双臂做出亲密又宽容的姿态,他的笑容从每一条皱纹里渗出来。
弗拉基米尔冷冷地注视着卡亚斯贝的表演,感觉被迫观看无数次相似演出,他冷淡而麻木,十分不配合。
“噢!”卡亚斯贝故作痛心疾首,他对弗拉基米尔的冷淡也习以为常,事实上,一个人的独角戏才更能表现他的表演天赋,“弗拉基米尔,今天的你有些无礼,不过我原谅你了,谁让你带来了弗洛夏呢?快看看她,她是那么美!”
卡亚斯贝用赞叹壮丽神迹的语气,来描绘他的欣喜,他的眼神真挚,不掺杂一点虚假。他上前几步,微微躬身牵起我的手,然后轻轻印下一吻。
丝滑柔软的手套,感到不到温度,我勉强地笑了笑,膝盖向后弯曲行礼,“早上好,卡亚斯贝先生。”我无法对卡亚斯贝露出真诚的笑容,毕竟我领教过他的演技,他的温柔中是显而易见的虚假与伪装,倨傲与轻慢掩藏在更深处。
不过,他曾经说过,“瓦斯列耶夫家族的人有种特质,他们执着于崇高单略显抽象的追求,向往真理,渴求良善,迷恋虚无而美好的东西”,这句话现在想来没有错,面对卡亚斯贝的矫饰,我艰难地控制自己不要把对他的反感表现出来。
卡亚斯贝站直身体,他健壮高大,身高接近两米,比弗拉基米尔还要高大半个头。
“你们要去哪里呀?”他爽朗的笑着,仿佛我们不是堵在长廊的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出口,而是在午后和煦的微风里喝下午茶。
卡亚斯贝明知故问,他完全可以不拐弯抹角,但他很享受拉长战线,让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照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让开!”弗拉基米尔不想陪卡亚斯贝玩游戏,他截停了漫长的前奏。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低沉,他像一头年轻的狮子在低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