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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只是一种安慰自己的做法,万一翻了车,安全带也只能保证我不会飞出去,死的太难看。

我吞咽口中因为紧张而分泌过多的口水,不由得结结巴巴:“你!!别看我!!开慢点啊!!”我几近怒吼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失去了威力,听起来细若蚊蝇。

“什么?我听不见!”安徳廖沙哈哈大笑,他甚至抽出一只手按按我的头。

我不再理他。

只是圣诞节而已,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大家怎么都如此亢奋,连安徳廖沙也像疯了一样。

被风吹乱的头发狂魔乱舞,糊了我一脸,我的视线被遮挡住,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但我不敢放开手去整理头发,总觉得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分辨不出轮廓,互相牵连颜色融成一团。

我索性低下头闭上双眼,任由狂风在耳边吼叫。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车速渐渐慢下来,但我依然不想睁开眼睛,直到安徳廖沙在速度里获得了快感,满足又不舍地叹息:“该起床了,弗洛夏。”

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安徳廖沙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我的紧张退去,随即被更庞大的愤怒压倒,我猛地转过头,连珠带炮似的宣泄内心的恐惧:“为什么要开这么快?这里是学校,撞到其他车怎么办?我不是告诉你别开太快吗?你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说到最后,嘶哑的声线里都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刚才的状况太惊险了。不同于在公路上,学校里的车道并不宽敞,还有很多近乎九十度的拐弯和隔离的障碍物,可安徳廖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事情,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地方。

幸运不会时时降临,而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它在人们预料之外发生。

我不希望安徳廖沙身上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是我不多的重要的家人之一。

安徳廖沙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我的情绪会这么激烈:“弗洛夏,你还好吗?昨晚我喝了些酒,刚才酒也许还没醒。”他有些愧疚地解释。

好嘛,竟然还是酒驾。

我将头扭向窗户一边,转弯急刹时产生的头晕姗姗来迟,大脑里嗡嗡作响,我咬着嘴唇不想说话。

也许在安徳廖沙看来,我只是第一次被开快车吓到了的胆小鬼,他得费心哄一哄,不然下一秒我就有可能号啕大哭。

安徳廖沙不死心地继续呼唤我:

“弗洛夏·····”

“弗洛夏···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昨晚我玩的很过火···所以······”

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满脑子盲目地专注在自己的情绪上,直到我听见了轻轻的近乎呢喃的声音:

“对不起弗洛夏,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对不起,我?安徳廖沙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理智重回大脑,我这才发现我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