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带着天空上的视线,跟在屠格涅夫先生身边,和他一起被印在托尔斯泰先生的报纸上,像是一个实时播放的节目。
“这也算是帮了个忙吧。”
远在云层顶的堡垒上,托尔斯泰先生顶着W先生好奇的视线,轻笑一声。
这么多年了,居然需要一个小辈帮忙才锁定旧友的情况。虽然旧友的异能力本就强大,但这也并非是他懈怠的理由。看来,他在庄园里修养了这么久,还是得多锻炼一下再适应外面的世界。
............
从窗外的月亮莫名变成了半圆开始,费奥多尔知道这个地方已经开始变化,为这种不受控制的现实焦躁起来。他自然知晓自己已经丧失异能,应该安静地蛰伏在这里,静静等待着异常的消散。
可他也知道,这可能会是一次绝佳的机会,用以铲除这个区域的异能者。
费奥多尔默念着自己曾经背下的内容,试图平心静气。他太着急了,自母亲逝去后因为一场约定从未做过自己认定的惩罚。
他的决心就好像风中飘摇的种子一样,急需找到一片土壤落地生根。时间一久,虽然决心仍在,但没那些行动做成一根根锚点,他就会觉得自己的生活会愈发虚假———最后种子会因为找不到地方扎根而沉入海面。
“您没事吧。”
索涅奇卡照顾好家人,便看见那两位留下来的孩子中,有一个人神色不虞。她的视力向来不错,即使隔着黑暗,也能摸准大概的地方把烧完的蜡烛换成新的。
“没事,只是有些冷。”
费奥多尔说出了一个万用的答案。
“您在烦恼吗?”
索涅奇卡非常敏锐。
她似乎有种不应该存在的同情心,导致她现在刚刚忙碌完,又要走向下一场忙碌。
“......”
“是的,我确实是在烦恼的......”
见人已经走近,费奥多尔放弃了驱赶,转而心里冒出些坏主意,开始刻意接近对方。
“......人们常言那些苦难是升上天堂的所必须经历的过程,或许,这就是我所需要经历的考验。”
费奥多尔状似失落,半真半假地道出自己过往的那些经历。
听完那些,索涅奇卡垂下眼帘,神色平静而悲悯。她轻声安抚起这位不安的孩子,缓缓道出了唯一一个可以用于对比的故事———她那前半生一路往下坠落的经历,为了赚钱照顾家人,最后连自己也出卖了。
“他们说,只要真心忏悔就能步入天堂,无论生前干了怎样的事情。”
索涅奇卡俯身,轻轻拢住费奥多尔的手。
冰冰凉凉的,确实很冷的样子。
“不要为了考验而歌颂苦难,歌颂经历苦难时,仍然坚强的自己吧。”
对着这样一个孩子是很难防备起来的,正如费奥多尔所料,对方毫无顾忌地接触了他。那是人真实的触感———皮肤上粗糙的茧子、虽然冰凉却从血管里流出的余温。
她真像一位悲天悯人的玛利亚啊,平等地宽恕着所有人,包括不明底细的费奥多尔。
可惜,可惜。
站在她前面的,是一个无法被原谅的人,而她的善良也毫无用武之地。
费奥多尔只是确认了她并非这里诞生的陷阱后,就敷衍地应付几声。虽然前后态度的差别不是很大,但索涅奇卡还是察觉到了,她松开手,留下自己身上仍有补丁的外套,便回到了另一边。
所以,过去的一年中,他偶尔会以老鼠自喻———总是贪婪地啃食着他人的血肉生活下去。曾经,是他的父亲与母亲,现在,是一位自己也过得不算好的非异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