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可真是够死脑筋的,外面不也有厕所吗?和我走,我知道在哪儿。”
执着敲门的人终于放弃离开。
无度的亲吻透支了夏斯弋最后一丝清明,沉沉地伏在钟至的肩侧。
钟至闭上眼,被迫冷静。
他抽出兜里的纸巾,仔细擦去夏斯弋唇边残留的水痕。
稍微缓和了会儿,钟至才扶着夏斯弋走出卫生间。
棠光一早就带完路回来了,自他们开门起就一直朝他们这边瞟。
直到两人回到沙发附近,听到钟至唤他帮忙,他才一个箭步凑了过去。
酒过三巡,意兴阑珊,只有伴奏还在孜孜不倦地哼唱着曲调。
钟至俯身,在夏斯弋耳边轻声道:“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话音一落,明明没了力气的夏斯弋忽而腾直身体,正色地点了点头。
看得棠光一愣一愣的。
钟至是去前台结账的。
提现到微信里的钱不太多了,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前台。
钟至的人站在这里,心思却依旧留在夏斯弋身边。
身侧,刷卡机发出异响,工作人员告知他这张卡已被冻结。
钟至若有所思地收回银行卡,更换了另一张,正常付款离去。
KTV内部的道路曲折,从前台回到包间的路途格外漫长。
门还没开,钟至就听见了内里的争执声。
“这是他咬的。”
“有对象很了不起吗?”
“这是他亲的。”
“我不想知道了,真的!”
钟至一进门,就看见夏斯弋正和他另一个醉鬼朋友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吵架,旁边的棠光非但不加阻止,反而看热闹似的拿着手机录视频。
见到钟至回来,他立刻收了手机。
夏斯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领口,意图深度展示肩膀上的咬痕。
锁链下拉的声响清晰。
钟至三步并作两步地坐到夏斯弋身后,捞回扯着领子向朋友展示吻痕的夏斯弋,避开他的颈项,动作连贯利落地拉紧了他的外衣拉锁。
白皙的皮肤才暴露了半秒,就彻底失去了袒露的机会。
钟至怅然地锁住夏斯弋:“抱歉,他是真的喝高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无人阻拦。
临走前,钟至还没忘带走夏斯弋给他买的那束花。
在回学校和回夏斯弋家这两个选择里,钟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一路上,夏斯弋也算安静,只是贴膏药似的始终黏在钟至身上。
钟至并不烦恼,相反,他十分享受这种来自夏斯弋的依赖。
即便,怀中人并不算得上是清醒。
指纹的输入带给钟至安心感,门锁成功开启的提示音像是打开了夏斯弋身上什么欢脱的开关,门一开,他就径直往客厅里冲。
“哎——”
钟至连忙拉住他,纤长的四肢凌乱地在月光下划出几道交错的曲线,重新收拢回钟至怀中。
黑暗与月光恰到好处地分割了客厅的夜色,迎接着主人的归来。
开关开启,晃眼的灯光收回月色。
劳碌了一下午的鲜花终于结束了奔波出行的旅程,安静地倚在玄关上。
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