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夏斯弋坐到沙发上,转身倒个水的工夫,夏斯弋已经躺倒下来,哼哼唧唧地拉扯着外套,看样子是不太舒服。
他放下盛着温水的玻璃杯,静默地叹了口气。
夏斯弋身上的衣物有些脏,钟至想他换掉那一身再进里屋。
他轻车熟路地踏进卧室,打开衣柜寻找夏斯弋的睡衣。
二层一块空荡的位置上多了一排崭新的睡衣,尺码比夏斯弋的稍大了些,看样子是姜阿姨早知道他会来,特意为他准备的。
钟至挑了两套睡衣,快步走回客厅。
夏斯弋还在拉扯衣服,隐隐有要扭下沙发的架势。
他靠近夏斯弋,从后捞了一下他的身子,把睡衣放在一旁。
钟至起身关窗帘,再回身时夏斯弋已经旁若无人地换起了衣服。
双手托举的姿势拉伸着他的腰线,露出精瘦白净的腰身。
钟至几乎是瞬间扭回了头,一闪而过的画面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耳边的声响还在现场直播,细碎的响动鼓动着大脑,不可遏制地衍生出庞杂的绮念。
白皙的肤色化作他眼底的红,钟至想避开进入卧室,又怕夏斯弋摔倒他听不见,只得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候。
客厅的纱帘无风而动,缓而轻地撩过暗色的窗台。
玻璃窗外的枝叶轻颤,摇晃的影子忽大忽小,迷惑着钟至的眼眸。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磕碰,钟至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担忧盖过旖旎的遐思,他循声转头,疾步赶到夏斯弋身边。
被替换过的衣物散落一地,夏斯弋跌坐在地板上,勉强套在身上的衣物歪歪扭扭,像是裹了两层单薄的破布。
但好歹算是穿上了,不会太令他感到为难。
钟至小心搀起夏斯弋,眉间微蹙:“有哪里痛吗?”
夏斯弋歪着脑袋,缀着微红的眼睛视线迷离地看着他,上了发条机关似的左右摇摆,像个只会单一动作的机械玩具。
钟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动手帮他整理起身上的衣物来。
上衣是重灾区,七八个纽扣硬是没有一颗正确上岗,有的值错了位置,有的则漂泊在外,与接口遥遥相望。
钟至只好将它们一一复位。
客厅的顶光勾勒着他的指影,在夏斯弋的胸前轻移跃动。
自上而下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错位的扣子忽而敞开,露出大片雪白。
视觉的冲击是难忍的撩拨,钟至偏开视线,找补着抓起衣扣重新系上,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夏斯弋的胸口。
乐于自我折腾的夏斯弋停下动作,双手交叉着压住钟至碰过的位置,努力睁圆眼睛:“你摸我?”他重复,“你摸我唉。”
钟至苦笑着应和:“是是是,摸你了,摸一下也要和我计较吗?”
夏斯弋下撇嘴角:“那不行。”
他定定地盯着钟至:“我吃亏了,得摸回来。”
说着,他就着半跪的姿势扶着沙发撑起身,直直地往钟至身上压。
钟至没防备,身形向旁边一歪。
好在他眼明手快地扳住沙发的靠背,避免了二人双双跌下沙发的惨剧。
夏斯弋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子刚稳下来,罪恶的双手就开始对钟至上下其手,讨债手法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又带了几分醉后的迟滞。
玄关处的花束有所感应地栽倒在地,因缺水而褶皱的花瓣散下几片,蓝盈盈地铺在门口的地毯上。
钟至本就不平静的心跳节节攀升,翻涌的血气一点点在体内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