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静谧,病房内的仪器灯随着轻低的呼吸静静闪烁,消毒水的气息不安分地渗透进房间里,侵袭着夏斯弋的鼻尖,也干扰了他的思绪。
天,他耳朵一定是出毛病了。
可钟至偏偏又补充了一句,肯定了之前入耳的话:“谁都没你出众。”
夏斯弋:“……”
他彻底没动静了,半点想继续问的心思都没有了。
半晌,他才开口问了句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你是钟至吗?”
一声低笑自钟至的方向传来。
钟至搬起凳子坐到和夏斯弋差不多平齐的位置上:“你有空想些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早点睡觉。”
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绕过夏斯弋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按在肩侧:“时间还长,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突发状况,你先睡会儿吧。”
夏斯弋烫脸似的弹起来:“我要睡也是倚着墙睡,怎么可能靠着你睡?”
钟至不听,强硬地把他按回原位:“医院每天都有人去世,你没感觉周围的墙都比外面的更冷些吗?”
夏斯弋突然不吱声了,几秒后才强装镇定地说钟至在胡说八道,靠在墙体的后背却极老实地向前移了几寸。
使坏成功的钟至淡淡一笑,逐渐撤开压在夏斯弋头颈上的手。
夏斯弋清了清嗓子:“我不是害怕,就是靠墙睡的确容易感冒。我也不是占你便宜,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到点了或者阿姨有什么事记得喊我,到时候也让你枕着我。”
别扭地交代完,夏斯弋不客气地又往上枕了些,手也自然地搭在钟至胳膊上,就这样安然睡去。
夜色浓深,呼吸渐沉。
钟至扶起险些滑下去的夏斯弋,贴在他脸颊上的手却迟迟收不回。
下午曲明格建议他的话言犹在耳——说出曾藏匿在心的善意。
可夏斯弋会想知道那些吗?
会不会觉得负担,甚至是惊吓?
钟至都不知道。
他静静凝视着夏斯弋,思绪混乱。
良久,他探出渴望的指尖,轻轻覆住夏斯弋的唇:“还有这笔账,我现在也想讨回来了,行吗?”
【作者有话说】
账→41梦游亲他的事→想亲41。
第38章 埋藏心底的雨夜
早七点,夏斯弋惊醒过来。
他瞟了眼已经大亮的天光,猛地弹起来。
昨天他不是靠着钟至睡的吗?这陪护床哪儿来的?
他快速下床查看曲母的情况,曲母闭着眼,不知是没醒还是又陷入小憩。
细小的关门声从背后传来,夏斯弋扭过头去。
钟至跨入病房门,脸上挂着新鲜的水珠,眼底的乌青却陈旧更甚昨日,强行吊起的气色显然不足以继续支撑精神。
他指了指床头柜:“早饭在桌上,你漱漱口先垫一下。”
夏斯弋问:“曲明格来了?”
钟至摇头否认。
夏斯弋瞟了眼桌上的早餐,目光狐疑地瞄向钟至,不敢相信他能找到医院的食堂。
钟至团起擦完脸的纸巾,掷进垃圾桶:“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连开口问别人都不会?”
夏斯弋敛声屏气地收回视线。
拿早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