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笑了声,语气分不出?喜怒,悠悠道:“也是,毕竟谁能做得了你谢大将军的主,你若想要上天,恐怕玉皇大帝都要把位子给你腾出?来?,谁能管得了你。”
谢折瞧着贺兰香佯装无谓样子,当然能看出?压在讥讽下?的幽怨。他?被风雪冻住的气势竟柔下?三分,对她道:“要死?给我看了么?”
贺兰香怔了下?子,这才想起自己先前那句“你若胆敢离开?我,我一定死?给你看”,她哼了声,轻飘飘地道:“少在这自作多情了,我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你要走就走,以后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你打你的仗,我自有我的快活去寻。”
谢折眉心一跳,“你打算去寻什?么快活?”
贺兰香看着他?,潋滟妖娆的眸子里媚色如丝,语气轻软软,意味深长地道:“你说?什?么快活?”
谢折眸色一暗,不想说?,也不想懂。
过了会儿,他?沉声道:“王元琢是你的亲哥哥。”
贺兰香轻轻喟叹,不以为然,“天下?男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是我亲哥哥不成?你算是我什?么人,一走那么久,难道要我年?纪轻轻为你守活寡么。”
谢折未语,周身气势冷了下?去。
“京城里年?轻健壮的小伙子那般多,”贺兰香故意似的,说?话越发露骨起来?,“你且放心去吧,来?日方长,我自有我的福享。”
力如清风,灯影一颤,谢折将贺兰香扯到怀里,不由分说?将那张可恨的红唇吻咬一通,尝到甜腥味都不罢休,直到怀中?人明显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堪堪放松手臂,在她耳边斩钉截铁地道:“大后日,跟我去辽北。”
贺兰香愣住,看着谢折的眼睛。
不像开?玩笑,他?这人也从没?玩笑开?。
确信自己真没?听错,贺兰香笑了声,手往上抬,摸着谢折棱角分明的侧脸道:“谢折,你在说?什?么疯话?”
“京城的雪尚且未消,辽北又该是何等的冰天雪地?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能跟着你去长途跋涉,风餐露宿?”
“再者说?,即便我与孩子能吃那个苦,你手下?将士又该怎么去想?大战当头,主帅不仅不能日夜兼程,还要带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拖慢行军脚步,你想让他?们在这点小事上对你寒心吗?”
也是奇怪,贺兰香是从不介意当个红颜祸水什?么的,可那个人若是谢折,她就下?不去那个狠心,可能是鬼迷心窍,头脑发癫。
“这些自有我去考虑,”谢折看着她道,“你只管告诉我,愿不愿意。”
贺兰香笑着摇头,注视那双坚定有力的黑瞳,轻声说?:“我不愿意。”
“我若是个爱跟随人的性?子,早一头撞死?在宣平侯府祠堂的柱子上,与谢晖去做一对恩爱的鬼夫妻,根本不会有今日。”
贺兰香笑着说?,笑完,她缓缓沉下?神情,艳绝的五官出?奇没?了张扬的凌厉,而是静若月下?松雪,她看着谢折,道:“谢折,你记住了,我贺兰香永远不会随谁而去,我只要对方,心甘情愿为我而留。”
谢折看着她,明明对着的是张冷心冷肺的无情面,可他?却仿佛能看到隐藏在冷言冷语下?的那颗炙热真心,他?低头,手掌抚上她的后颈,继续吻她。
唇齿纠缠,心跳相贴,寒风刺骨的冷夜里,他?二人被彼此?的体温温暖。
情到浓时,宽衣解带亦为顺理成章。
“你走吧。”贺兰香喘息着说?,“有王元瑛在,我不会有事的。”
谢折握在她膝上的手渐紧,向来?沉默寡言的人,在此?刻竟有许多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