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早上簌地睁眼,不忍直视跨间一团黏腻,邵禹有一刹那的恍惚。而随后,清晰地回忆起梦境里的艺术片被他擅自更换了两个男主角的面孔……
邵禹觉得,南弋身上大概有毒。
同一屋檐下,南医生睡得不错。他躺下之后,只是稍稍做了短暂的自我反省。以往,遇到颜值合胃口身材够标准的帅哥,他大概率会有兴趣试探着有没有你情我愿地和谐的可能性。邵禹显然符合甚至远远高于他的衡量尺度,但他选择停滞不前。这种消极的态度是不健康的,得改。南弋睡前决定,明天开始东山再起,给自己找点乐子。
由于酒精的作用,南弋怕自己睡过头,提前定了闹钟。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值班,但昨天剩下的乱七八糟得回去处理。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他不愿意声张,但医院那边也得跟相关领导通个气。
他估摸着邵禹应该还在睡,他套上不那么合身的家居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他昨天塞进洗烘一体机里的衣服裤子赫然叠好摆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
南弋一愣,随后拿进房间,换好衣服出来。
邵禹在开放厨房的那一侧听到声音,“你先洗漱吧,早饭十五分钟以后能好。”
“哦。”南弋下意识应了一声,他感觉到有些不真实,晃了晃脑袋,确认他不是宿醉未醒。
洗漱过后,他往餐厅那边走。邵禹端出来两碗白粥,口气随意,“我不小心煮多了,还有速冻的煎饺,你不喜欢的话……”
“喜欢,”南弋接过碗,“我一个吃现成的哪好意思挑剔。”
邵禹想强调他是真的煮多了,又觉得幼稚,别扭地转身盛饺子去了。
南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吃了四五个饺子,被酒精腐蚀了一晚上的胃口终于舒坦了。他长舒一簇气息,问,“你周末也起这么早?”
邵禹掀了掀眼帘,“周不周末的,对我来说一样。”以前,周末需要各种应酬,反而比工作日更忙碌。自从白翎生病之后,他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照顾家里,但公司也扔不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没有其他重要安排,员工有调休值班,他都是要上班的。从这一点来说,倒是跟医院性质差不离。
南弋逗他,“我们打工的是身不由已,资本家也需要这么敬业?”
邵禹漫不经心之下压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傲娇,“谁的身家也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再说,我这点儿小打小闹算什么资本家。”前一秒话音刚落,后一秒就扔出一张纸来,“这是我用惯了的家政团队电话,你找他们去帮你善后吧。”
“嘶,”南弋牙疼,他想说,他那个小打小闹的房子好像不够家政来转一圈的,但他忍了,他只说,“好的,谢谢。”
“我先走了,你吃完放桌上就行,有人会来收拾。”小邵总交代了一句,起身回房间换了一套清爽的衬衫西裤,潇洒离开。
他步行过了条马路就是公司大口,等他坐电梯上楼,副总魏然已经等在办公室。
“那几个日本的专家昨晚就到了……”魏然起身,跟在邵禹身后,“今晚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安排尽兴了,不然小鬼子干活不卖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