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来她竟最后又去了漠北……是对自己还存了那不该的心麽?
他终究欠了她啊……他曾屡屡安慰过自己,那不过是少年时再正常不过的悸动情怀,丝毫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他应是什么也没有欠过她;可是这一瞬,看着岁月在她风韵娇/容上留下的淡淡痕迹,如何却忽然觉得自己欠了她许多?
无奈,欠了的是她一厢的情债,终究做不到分出他的爱来还……
紫苏笑:“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不是照样过。”
玄柯心中空荡荡的:“几时回了京城?……你那时在漠北,怎么也不去找我?”
“哪儿敢找呀?听一听你的威名都已经吓得够呛了……”自动隐去了自己试图勾搭他的一幕幕,怕越发让他觉得廉价。
“……对不起,那时候我……”
“那时候的你最讨厌女/色了对麽?哧哧~~过去的不提啦……”紫苏忽然抬起头来,这时候眼里没了早先的潋滟朦胧,笑得好生洒脱:“说说现在吧……想不到你才做了皇帝,便这样薄凉。那孩子可是有哪里对你不住麽?你竟这样折磨他。”
玄柯不语,要他怎么说?眼看着青娘日渐消瘦,他如何能不知道‘不归’正在迅速往她骨髓里钻。每一次要她,他都觉得是最后一次,轻易不肯将那欲//望//释放,想要把她爱得更久更久……只因怕她忽然什么时候就将他忘记,或是陷入了不归之路。
可他费劲了心思寻那两个人,却如何踪迹也寻不到。倘若不是逼到了这个份上,他如何也不会狠心去动她的儿子。
见玄柯不语,紫苏心中愈加寒凉,还以为他毕竟是动过心呢,原来根本没有……内心终于生出恨意来,偏偏要去挑衅他。
她故意说:“我可以认为你还在爱我麽?你可是恨那个男人抢了你的初恋,然后你便这样折磨他的儿子?可是你再恨他,他也已经死了,孩子又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高而动听,一直随风飘到不远处的马车旁,她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吃醋了,却也一定会帮她。她们都是一样的人,想要的不会让给对方,却丝毫不影响情/爱之外的友情。”
“孩子没有错……可那错的人,他没有死。”玄柯凝着眉,磁性嗓音里含着沉痛。忧虑看着轮椅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背影,他原不想让她听到这些,不愿让她误会他心狠,可是他知道她在听,听得很认真。
“嗡——”紫苏身子豁然颤了颤……没有死麽?知道玄柯一贯并不弄虚作假,那绷了很久很久的心弦一刻忽然散了,想好的台词也秒秒间无了踪影。
没有死啊……呵呵。愣怔了片刻,又哧哧扬声笑起来,桃花眼儿朦胧了,赶紧扭头去看青娘瘦削的背影。
也是啊,越是坏透了的人才越不容易死呢。他那样的恶人,为着目的什么做不到?当初她死也不肯从他,他也不急不慌,只命人给她日日喂药,她让受不了情/欲勾人,终于自己褪了衣裳拜从在他身下,等她渐渐尝到了欢/爱的极致美好,从此再离他不得;
后来以为她死了,又把那个相似的女人折磨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为要让她做自己的替身……
一直总觉得青娘欠她,这会儿却恍然明白原是自己欠了人家。
一个女人孤零零带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营生,定是前一个男人对她不好到了极点的。吃了不知多少的苦,好容易寻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