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中面颊。
过了两天,张家也将葵花砍了,菊花很是过了一把掰瓜子的瘾;等瓜子快晒干的时候,用手抄起一把,然后叉开五指,让瓜子从指缝中流泻出来,爽滑滑的,那感觉十分美妙-。
这时节,几乎没个歇的时候山芋和玉米也是成担往家挑,院子里晒满了东西;那满山的橡树叶子也在开始变幻色彩,又要开始捡橡子果了。
这日傍晚,菊花洗了好些山芋,准备磨了洗些山芋粉出来好做粉条吃,槐子也早早地回来帮忙。
他举起好大一个山芋,对菊花眨眨眼睛,小声道:“瞧这山芋,多敦实。咱往后生一个这样的儿子,耐摔打,结实!”
菊花正在将山芋剁碎,好上石磨磨的闻言抿嘴偷笑悄悄地瞥了一眼收拾玉米的何氏见她并未听见,才松了口气。她可是被公公和婆婆的热情给吓坏了——两人帮未来的孙子孙女起了好些小名儿,听得菊花头晕,心道真要是都派上用场的话,自己非得生十个八个不可。
嗯,这个重任还是交给杨子媳妇吧!
不过说实在的,连刘小妹都怀孕了,弄得她也跟着期盼起来。
为啥?日子太平静了呗!要是有那么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围着自己转,整天问自己一些可笑不着调的问题日子想必会有趣的多。
她想着山芋一样的儿子,脑子里就显现出一个黑黑的、闷声不吭的结实小男娃来,不禁微微一笑,小声催促槐子道:“磨子架好了么?快去准备着。我要吃山芋粉丝,要吃好多的东西——吃得多才长得快,往后才能生娃。”
槐子难得听她说出这样的俏皮话,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忍不住凑过去抱住她的脑袋跟她抵头,轻声道:“甭急!”
菊花白了他一眼道:“谁急了?你才急哩。”
槐子笑而不答自去厨房准备石磨。
磨山芋、洗粉过渣,几人好一通忙活。
何氏忽然对张槐道:“也不晓得杨子明年能不能考中,我这心里不踏实哩。要是以往胡县令在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会担心;如今这个李县令,没事还要折腾人哩,上回来咱村也没讨到好,他会不会拿杨子出气?再有,杨子往后去清辉读书,那不是要被他欺负么?”
她昨天听张杨跟哥哥嫂子说起这考试的事情,虽然听不大懂,不免担心起来。
张槐安慰道:“娘,到时候我会送他去的。还有,这院试是由上面来的学政主持,也就是长风的恩师主持,长雨说了,有他在,咱家杨子不会吃亏。”
他跟菊花对视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这事算是他们如今最大的软肋了。虽说有李长风这个学兄作保,但张杨明年的三级童生试还是很让人揪心,其中第一关县试最让人头疼,因为那是由一县的县令和县学教谕主持的。若是县试过了,后面的府试和院试自然不用担心。
何氏听得糊里糊涂,她哪里懂得院试、学政是啥东西?但听他说张杨不会吃亏才放心了些。
张杨自己也是非常担心的,这日下学后忍不住跟周夫子说起这事。
周夫子淡淡地对他说道:“无妨!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了。”静了半晌见张杨还有些懵懂,便轻声对他道:“这个时候,他不敢!”说完不再言语。
张杨仍然不甚明了,却不再多问——夫子说无事,那就一定无事,他也不知为何这样信任他。
秋收是令人愉快的,不过,似乎从这李县令来了之后,他就专门干让人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