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无害,遂推还给她。
“可是瞧不上人家?”
琥珀闻言,平和道,“奴婢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不过是斯人胆小,上回没有伺候好陛下,如今知晓奴婢侍奉小主子,投其所好,迂回示歉罢了。若非要说奴婢不喜,大概是殿下从来不作这种阿谀奉承的事。即便当年……”
“当年什么?”
“即便当年殿下满心喜欢一个男子,她也只是开了口,主动表明爱意。未得回应前,再没有迈不出第二步。”
“殿下高贵又骄傲,大抵是不会低头讨好人。”
殿中一下安静起来,温孤仪投来的目光几经变化。
是啊,公主府表白遭拒后,她当真好几个月不与他主动说话,直到他臣服寻她,方给他好脸色。
这世上人有相似,但是大抵再也找不着这样大胆又桀骜的性格了。
琥珀眉眼低垂,虽她昔日也这般不冷不热地与对方说话,但一下言语回击这般密的,还是头一回。
心中难免发憷。
今日种种,从送东西到话语说辞,原都是萧无忧教她的。
只是缘故几何,萧无忧没说。
只反复告诉她,不会有事,不必害怕。
琥珀轻轻吸了可以,缓解冷寂压抑的氛围。
果然,片刻后,温孤仪重新开了口,他也没有多话,只命人将衡儿传来,许她二人见面。
琥珀见到,一把将他搂于怀中,反复细看。照顾的人不精细,孩子到底还是瘦了。
“陛下对我很好,还教我练武。”衡儿见琥珀怒视温孤仪,不由为他言语。
自识人便被养在方寸之地,琥珀一届婢女,能教导的亦是有限。且毕竟仰温孤仪鼻息生活,她亦不敢告诉孩子太多。
只暗里告诫他,温孤仪对他没有多少好心,且不可心向于他。
但是孩子尚小,温孤仪又是率性而为。想起来便入殿教孩子读书写字,或者带孩子出去策回马。总不是琥珀可以抗拒阻止的。
每回,衡儿都很开心。
这回亦是如此,纵是思念琥珀,但温孤仪处各式玩乐的新奇玩意也算给他打发了辰光。这厢可不是还为他说话。
只是看琥珀神色,方咬唇拉了拉她袖角。
琥珀冲他笑笑,揉了揉他脑袋,牵着出了殿外。
“别走远,在此处聚一聚便罢???。”温孤仪的声音隔窗落下来。
琥珀敷衍地福了福,默声离去。
主仆二人在廊下用点心,琥珀还不忘将那个香囊系在小世子腰间。
“好漂亮的香囊!”衡儿道,“多谢姑姑!”
“这不是姑姑绣的,是永安公主绣的。”琥珀道,“要谢啊,得谢她。还有这点心,也是她给你做的。”
“那永安公主在哪?衡儿去给她作揖致谢。”
琥珀顿了顿,余光扫过殿内临窗正与几位近臣论事的人,笑了笑道,“喜欢便好,别过几日弄坏了方是真的。哪日公主入宫来,你再向她致谢吧!”
“姑姑所言极是。”衡儿挑块点心喂给琥珀。
殿内在论下月骊山下苗的事。
内三关潼关守将段飞、徐林、虎牢关守将的齐庭、张嵩并着城防禁军统领贺兰云五人原是来汇报兵甲化整为零入骊山的进度的。
“三处人马分五路进发,每路四千人,汇聚便是一支两万人军队。”
“而我们上兵部上报的人数是共三路,每处两千人,如此便是三倍的差距。”
“再者,陛下也可安心,多余的人数,我们原也做足了隐蔽性……”
偏隔奉水间,炙饼声窸窣,分茶声潺潺,温孤仪站在窗口,算了下日子,今个又是小夏子轮值。
“陛下——”贺兰云往窗外看去,不由吓了一跳,他们商议着如此机密的事,廊下一对主仆却正在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