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着就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长睫上落下,滴在陈放手背上,明明很凉,却烫得他那处肌肤发疼,连指尖都颤了一下。
陈放一手捧着明杳的脸,低头用唇吻去她脸上的泪,先是脸颊,然后是沾满了泪意的眼睫,他吻着她,声音很温柔:“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他哪舍得丢下她,和别人走。
明杳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手指紧抓着陈放胸前的衣料,看着他追问:“……真的吗?”
陈放轻轻地碰了碰她唇角,“真的。”
明杳低落情绪终于一扫而空,她伸出双手勾住陈放的脖颈,脸颊在他颈侧蹭了蹭,软软的语调像是在撒娇:“抱,困了。”
陈放揉了揉明杳松软的长发,弯腰把人从地上抱到床上,扯过一边的凉被给她盖上,要起身去拿过桌上的解酒汤,手腕被一道很轻的力量拽住。
他低头,明杳纤细漂亮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腕骨,黑白分明的杏眼透着惶恐,她忐忑地问:“你…你不睡觉吗?”
“睡啊,”陈放懒洋洋地勾唇,俯身和明杳低头对视,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他能借着朦胧的光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不过得先喂我家小朋友把解酒汤喝了再睡。”
感受到他说话时落在她脸颊的滚烫呼吸,明杳被酒精侵蚀的理智回笼一些,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陈放的手,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后传来:“哦…那——那你去拿解酒汤来吧。”
陈放看眼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明杳,轻抬眉梢笑了一声,转身端起盛满解酒汤的瓷碗走过来,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张嘴。”陈放把碗递到明杳嘴边。
明杳抬手理了理遮眼的头发,喝了一大口解酒汤,苹果的甜味和山楂的酸味混合在齿间蔓延开,刺激味蕾,酒意瞬间消散。
解酒汤只喝了半碗,明杳就摇头说喝不下了,打着哈欠说:‘我困了,想睡觉。’
陈放把碗搁在一边,转头看过来,刚说完要睡的人已经闭上了眼,他走过来,长腿曲起跪在床边,弯腰把人从被子里抱了起来。
身体陡然腾空的失重感,瞬间赶走明杳的瞌睡虫,她睁开朦胧的睡眼,脸在陈放颈侧蹭了蹭,环住他的肩,细声细气地问:“我要睡觉,你把抱我起来干吗?”
“一身的酒意,也不嫌齁得慌。”陈放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浴室走,“洗个澡再睡。”
“……”
快到浴室门口时,明杳挣扎着从陈放怀里跳下来,手放在浴室的门把手上,挡住要进去的陈放,低头开口:“我先去洗澡,你待会再洗。”
她说着就要往里走,顺带还想把门给关上。就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陈放的手强势地握住她纤瘦的手腕,高大的身躯从门和她之间挤了进来,还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砰!
重重的一声,浴室的玻璃门从眼前合上了。
明杳被陈放抱在怀里,挣扎不得,她纤弱的背抵着他硬挺的胸膛,几乎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心跳。她舔了舔唇,想要叫他:“陈……”
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吻堵在唇齿之间。
陈放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把她脸扳向了他,极有耐心地吻着她,先是亲了亲她的唇,又用舌尖碰了碰她的唇珠,描摹她的唇形,最后探入,掠过她齿间的每一寸。
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陈放才缓缓从她唇移开,但脸依旧贴在她颈侧,用唇吸吮她耳垂,轻佻地笑:“我给你熬解酒汤,照顾你,人还没进浴室,就直接把我往外推?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明杳一时语塞,过了小半分钟,她才没底气地开口辩解:“我可以自己洗澡的。”
“你喝醉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