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这怎么行!”赵老太自云清清出现就闭了嘴,这会儿又忍不住上前。
不过她脸上的狰狞已消失不见,看着云清清赔笑道:
“贵人呐,我儿是个大老粗,他哪懂跟这么小的姑娘相处,而且他做的这些活计也都是粗活,要是伤到了小丫头那可如何是好!”
云清清看向静瑶:
“你怕受伤吗?”
卢二心头惦记着问卦的事,当即说道:
“不过是教她些结构原理罢了,又用不着做重活,哪就那么容易伤了?”
静瑶立刻跟着摇头。
她怯怯地看了一眼赵老太,小声说道:
“阿瑶不怕。”
云清清微微一笑,对卢二说道:
“那今天下午阿瑶就托付给你照看了。”
赵老太见说服不了她,倒是知趣地闭了嘴,转身离开了。
只是云清清并没错过她离开前,暗暗看静瑶的那一眼中的厌恶和隐忧。
云清清安排好了这边的事,下午便留在房间里,稳稳当当地打坐。
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萧长珩也不催她,就在旁边坐椅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只有南征一个在干着急,惦记着什么时候能找到玄钢的下落,但主子严禁王妃打坐时来打扰,他也不敢来问。
傍晚时分,芷萝来敲响了门,云清清这才结束了入定状态。
芷萝一进屋就气呼呼道:
“这什么人啊,简直没见过当娘有这么偏心的!”
云清清让她坐下,递了杯茶过去,挑眉道:
“这是怎么了?”
芷萝一口将茶水喝干,咣当往桌上一放:
“我跟你说,就刚刚我发现那赵老太太出了门,看着鬼鬼祟祟的,就隐身跟过去听了个墙角。”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老太太去了大儿子家,把今天刚从你这赚的一百两银票,连同你给他二儿子那十两银票全都给了大儿子,让他收好,还专门叮嘱瞒着卢二!”
“我算听明白了,那卢老大一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那媳妇也是好吃懒作,今天若不是听说有银子拿,根本都不会来打这个下手。”
“敢情这老太太一直是吸二儿子的血,拿他赚的钱全去养了大儿子一家呢!”
她一口气说完,才注意到云清清表情并没什么波动。
芷萝心头一动,恍然道:
“嗨,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些了?”
云清清淡然道:
“不仅我早知道,你以为那卢铁匠就不知道这些吗?若不是有他的默许,赵老太太那一家人又哪可能做得这么过分。”
芷萝一听顿时有些泄气:
“敢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没办法了,人家自己乐意被吸血,那谁也救不了他。”
“那倒也未必。”云清清微微一笑,走到窗前朝院里看去。
芷萝好奇地跟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院中做砧板的铁墩子旁边,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卢二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个部件比比划划,原本颓丧的脸上罕见地有了神采。
而静瑶那小丫头托着腮听得聚精会神,还时不时露出恍然的神色,加入讨论几句,总会得到卢二赞许和欣赏的目光。
没想到这两人竟能聊到一起去,芷萝不由得大为惊奇。
她忽地神色一动,转头问道:
“你说的未必,难道跟静瑶那小丫头有关?”
云清清收起眼底的笑意,目光微冷:
“等着瞧吧,很快便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