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本来云清清有了决断后,便也心思通透地接受了要跟萧长珩做几十年夫妻的事实,在这借住也大大方方地以夫妻的身份,于是两人被分在一个屋里。
她原本没想太多,结果等到该睡觉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
云清清以自己要整夜打坐为由,让萧长珩去睡床,她直接占个椅子就够打坐一宿了。
但遭到了强烈反对。
理由就是她之前无意间打了个哈欠,某王爷觉得她说打坐只是借口,为了把床让给他睡,其实她灵力匮乏也需要休息。
于是萧长珩说什么都非要她去睡床,说自己可以打地铺,还说自己常年在外带兵,什么条件没住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人实在是固执,云清清跟他争得脑壳疼,干脆一个催眠咒丢过去,然后把人给扛到床上盖好被子。
世界终于清静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
云清清从入定中睁开眼,就见某人已穿戴整齐,黑着脸端着个水盆看着她。
她有些心虚地撇开目光,轻咳一声起身接过水盆放好,小声道:
“咳,那个,早啊。”
说着乖乖地开始洗漱。
萧长珩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洗完脸,十分乖巧地伸手接过他递上的巾帕开始擦脸,他面色才稍稍一柔,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给你机会做那种事了。”
云清清动作一顿,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男人已经转身出了房间。
等到她刚换好衣服,小院里突然响起赵老太呼天抢地的喊声。
“来人!快来人啊!我的银票被偷啦——”
“哪个天杀的,竟连我这半截入土老太婆的棺材本也不放过啊!”
“那可是一百多两银票啊!我连捂都没捂热乎就被贼人给盗走了啊!”
云清清出来查看,就见卢二已在院中,正低声安慰着赵老太。
萧长珩也被惊动来到了院内。
赵老太看向云清清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左看右看了一番,突然冲过来大喊道:
“你们身边那小丫头呢?她人呢!快让她出来!我那银票是不是被她拿走了!”
卢二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道:
“娘,这话可不能乱说!阿瑶是个乖孩子,她怎么会偷钱!”
赵老太一把甩开他,尖声道:
“不是她还能是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昨天半夜见她可怜好心收留她,哪知她存的竟是如此奸诈的心思!我真是被她骗惨了啊——”
云清清面色一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赵老太声泪俱下地控诉道:wap..com
“贵人呐,想来你也是刚收留那小丫头不久,可不知道她多有心眼啊!”
“昨天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那小丫头来敲我房门,说她息一个人睡太害怕,又不敢去打扰贵人您,想跟我一屋睡。”
“我本来有些犹豫,可她眼泪汪汪地说自己从小没了爹娘,在妓馆长大,犯一点错就要被关小黑屋,所以特别怕黑。”
“我这人心软呐,见她如此可怜就答应了她……哪知这一大清早起床后,我才发现原本放在桌上匣子里的银票不见了……”
云清清打断道:
“所以你并没有亲眼看见,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是静瑶拿了银票?”
赵老太急道:
“如果不是她偷的,那她跑个什么?你若觉得我这快要入土的老太婆撒谎,那倒是把小丫头叫来对质啊!”
“若连你们都找不到人,那除了是她还是能谁!”
“我知道贵人您心善,不愿把人往坏里想,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