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火炮无声炸开!
这一炸,显得魔尊脸上的光芒忽亮忽暗,神情在恼恨与杀意之间来回,仿佛他的心口已裂开一道缝,与十二仙祖相关的回忆被颠出了一个又一个,又被他统统收了回去,再抬头时,魔尊又捡起了方才的冷漠,又是一副在黑暗里蛰伏已久的阴沉模样了。
“十二仙祖早已避世隐遁、魂藏天外,这一群不干正事儿、任由徒子徒孙猖狂的老东西,本尊怎会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看向苏折,目光像火石一样与其发出猛烈的碰撞。
“倒是你,好好的梦里恩爱不要,那本尊便在梦外行事,你便不会在梦里那般轻松了!”
梦里那样一连串大逃杀似的场景互动,居然还是轻松的?
或许还真是轻松的。
毕竟魔尊把他绑了后,看见他一哭就心软、不解。
可在梦外的魔尊,又怎能这样轻易地打发和融化?
刹那间,魔尊面上似多出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阴霾,一种淫与虐的欲光在他眼中闪烁。
“叛徒,你既不将功折罪,又巧言欺骗,本尊便把你翅膀折了、骨头拆了,待捉你回去,锁在玉笼金屋,堵上你这骗人的嘴,日日仙绳缚体,你便不愿侍寝,也只能受着!”
苏折头皮一发麻。
极端的恐惧与凉意再度攀上来他,从后方尾椎骨那里一路顶蹿到了大脑。
他不敢小觑魔尊这话的分量。
魔尊说话向来是不会说谎。
这次倘若再落入对方手里,绝对不会再有半分柔情与心软,他是当真要被当做一个玩物日日亵弄了。
死就罢了。
公平厮杀死在对方手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如此这般含屈受辱,完全沦为对方的男宠禁脔,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苏折当即看见对方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已隐约蹿出了无数只肢体,有手指、手掌、怪物的爪足,以及不可名状的一系列触手般的东西,在那影子上向外延伸、发展。
就好像……好像魔尊是拖拽着一个由各种影子组成的怪物在前进。
但影子只是内部的投射而已。
魔尊的身体内部,只怕有一些天魔已经不太压制得住了?
可是不对。
如果魔尊察觉到这些天魔的活跃,此刻应该打坐下来,凝神静气、克制淫心,怎能有这般闲情去谈话、去玩弄一个叛徒?
除非……魔尊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被侵蚀了多深。
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是醉的。
他现在当真是一种清醒的状态么?
“清醒?本尊如今清醒得很啊!”
魔尊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踏上前一步,他背后的影子也跟着狰狞无比地跟在身后,如怪物一般在地上浮动游行着。
如此诡异恐怖的步伐,直瞧得人眼皮一跳。
苏折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
忽把遮盖胸口的黑色袍服一扯开,他的手指几乎要插入胸口的肉里,取出点儿什么。
半晌,他用五根血淋淋的手指,捧出了一盏燃着的灯芯!
这是一种奇异的灯芯。
它漂浮在苏折的掌心,无需灯油,只需一系列灵性的火焰,便可释出一种刺目而警醒的蓝色光芒。
这种光,像是能炸开魔尊的眼。
他眼皮猛地一翻,顿时感觉到靠近这种光芒时,身上那些原本被陈小睡拉入沉睡的天魔,似乎有更加的躁动不安的迹象!
他冷声叱道:“你!”
苏折慢慢合拢掌心,收起刺目的光芒,冷声道:“醒灯之光,可抵消陈小睡造成的睡意,魔尊体内的天魔本已大部分陷入沉睡,可如今你再这么逼迫我,我将以最大的火焰燃烧它,提高它们的活跃度,又不让它们完全醒来,倘若如此,你必须得花费大量灵力去压制体内的天魔,还有心思和力气做别的事儿么……”
魔尊望着那灯光陷入了一阵沉思,忽的嘴唇一抬,拾